么说,魏秀的注意力果然就转移到过继一事上来。说是‘过继’,其实就是在选储君。
“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民罢,我打听过,那个所谓的王姬竟是被一个酒鬼赌鬼和一个洗衣妇养大的,她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当得起命妇的朝拜,又怎么能见得了朝臣。”魏秀冷哼了一声。
“恐怕她见到黄金还以为是泥土,见到宝石还以为是石头,还没见到命妇朝臣,就已经被吓破胆子了!”魏秀阴恻恻地说。
“大兄,您有办法对付她了?”魏妧眼前一亮。
魏秀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却是反笑一声,“对付她?不,我们不仅不对付她,还要去亲近她,去帮她。你与她同为女子,正好接近。”
“大兄”魏妧着急了。
“听大夫人传来的消息,“王姬”不日就会进礼学堂,大夫人那边也应了,会尽量制造机会让你接近她,”魏秀慢慢说道。
“你让我去讨好那个野种?!”魏妧忍不住大声喊道。
魏秀瞪了魏妧一眼以示警告,“现在国公正是宠爱她,与她不对付乃是下下之策,”魏秀还需要这个妹妹去做事,便也只能耐着心去给她解释,“那女子之前只是一介贱民,她现在刚入宫,还什么都不会,现在正是最害怕的时候”
“大兄,我知道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给她雪中送炭,可以趁机和她成为密友,但那又有什么用处,我们要的可不是与她亲近!”听着大兄分析,魏妧也冷静下来了。
“谁说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与她亲近了?”魏秀嘴角又拉开了一道弧度,“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正是一张白纸吗,”
“我们就在她身边,这张白纸最后成什么模样,不也是由我们说了算吗?”魏秀眼中的野心尽露,“你说,楚国真的能接受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全然不懂礼仪,行事唯唯诺诺的王姬吗?”
魏妧的眼中也闪现出了光亮,“又或者说,既然她现在这么受楚国公宠爱,那当这个名义上的王姬向楚国公建议立大兄为王储,立我为王姬时,想必楚国公也会顺应罢。”
看到魏妧能反应过来,魏秀便满意地点了点头,“隔墙有耳,日后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都不能‘野种野种’地叫,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墨老的子孙。”
“知道了。”听到魏秀的话,魏妧一脸不愿意地应道。虽然魏妧把新接回宫的王姬叫“野种”,但她自己心里也知道,现在的大夫人不过是继室,王姬的母亲才是真正的正室大夫人。
不仅如此,墨夫人身份尊贵,还是墨老唯一的女儿,王姬是墨老唯一的子孙。想当初墨老引领墨家名动天下,弟子三千无不遵从。传闻墨夫人也是楚国公三顾茅庐才能求娶的,当初墨夫人在的时候,楚国公为人谦逊有礼,无人不称赞。
直到因为战乱,墨老与墨夫人逝世,墨夫人诞下的小王姬不知所踪,楚国公才变得荒唐暴虐,朝堂不上了,国家也岌岌可危。
所以要真说起来,王姬的身份可不是魏秀魏妧等人能够比拟的。
教训完妹妹后,魏秀又看向了一直跪在地上的那几个奴婢,“奴才有错,教训教训她们便是,再不然,就把她们都发卖出去。让她们跪在门外,何必脏了自己的名声。”
听到这话,底下的那几个奴婢脸色立马就白了。被发卖出去的惩罚可比罚跪重多了!若是被罚跪还能活命,那被发卖出去,便是连命都活不了的。
高门大户鲜少会发卖仆人,若真有仆人被发卖出去,定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这种被赶走的仆人,又怎么会有人家愿意接受,她们最终的下场不是被卖去勾栏,便是被卖去做苦力,用不着个几年,人哪里还有。
“公子饶命!小姐饶命!”
“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小姐,小姐,奴婢们照顾您多年,这次是奴婢们做错了,奴婢日后一定会好好调好茶水的温度,定不会让您烫着冷着”
底下的奴婢流着泪哀嚎,但不管是魏秀还是魏妧,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魏妧甚至还饶有兴趣地笑着看着底下的人的丑态。
终于,有个哭着的奴婢灵机一动,她跪着爬到魏妧的脚边,“小姐,都是奴婢们粗心大意,是奴婢们欠教训了,奴婢们白天伺候您,不如就罚我们晚上去到没人的地方扫落叶,日夜不得歇,直到您觉得奴婢们学好了”这样,就不仅能彰显大公小姐的善良,还能在暗地里让小姐出气。
“哼,既然你们知道自己错了,那就领罚罢。”或许是已经看够这些奴仆的丑态,又或许是刚刚那个奴婢的‘提议’颇得她心,魏妧最后便是轻蔑地对着那些伺候她的奴婢点了点头,又跟她的大兄继续商量事情去了。
大夫人设的宴会很快就到了。
冬日的正午是惹人喜爱的,暖呼呼的阳光照射下来,简直就把人的骨头缝都照痒了。
大夫人在宫中花园设宴,自然热闹非凡。不仅是楚国公的妻妾,便是各个大家族的夫人公子小姐,也都被邀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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