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了她的话,忍俊不禁,这傻丫头,是该说她天真呢还是该说她井底之蛙呢?春闱才子云集,韩子非和沈月祺的才学虽然在京都数一数二,可是放眼全国谁敢说自己能把他们比下去?
沈月娇见他们只当她小孩子无知,她也没再说什么。
上辈子的时候,子非哥哥就是状元郎,哥哥是榜眼,那时国公府出了两个天才少年,风光无两。
家里出了两个天才少年,爹爹还手握兵权,上来巴结的人很多,其中还包括那无情无义之人,都是她瞎了眼,害得国公府被灭门……
来了娇客
十二月初,京都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下了一天也不停歇。
寒夜里,雪越下越大,就像柳絮被风吹起,纷纷扬扬地飘洒着。次日,大地就被雪覆盖了,放眼望去,入目皆是银装素裹。
竹兰轩。
屋内烧着炭,尽管外头雪茫茫一片,但也是暖和的。
沈月娇穿着雪色粉色的棉袄,抱着汤婆子坐在书案前,用软糯的声音读着:“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身边的白袍少年听得很认真,不知是听她的声音认真还是在认真听着内容。
自从韩子非受伤后,沈月娇就不让他读书了,肋骨断了,就是起床都难受,读书那么累,还是她来代劳吧,她读他听。
其实韩子非倒是不担心科举考试的,中进士他是有把握的,纯粹是喜欢听身边人儿的读书声。
见人儿读的时间长了,声音也有点干了,给她倒了一杯茶,递到书案前,温声道:“娇娇,先喝点水。”
沈月娇轻呷了一口茶,香如幽兰,昧浓醇鲜爽。起初她是喜欢君山银针的,但最近受了韩子非的影响,也偏爱云雾了。
沈月娇搁下茶杯,歪着脑袋问他:“子非哥哥,离春闱只剩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了,看你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子非哥哥是胸有成竹吗?”
韩子非回道:“怎么说呢?是也不是。”
沈月娇不解:“什么意思啊?”
韩子非道:“估摸着也不会落榜,现在就是苦学,我也不会有多大的进步。”
确实啊,当一个人达到一定的水平之后,苦学数月其实也不会有多大的进步。反之,若是一个人水平不高,苦学数月可能会有很大进步。
沈月娇语气笃定:“子非哥哥肯定不会落榜的,子非哥哥会中状元的!”
“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韩子非莞尔一笑,心里甜着呢,小人儿这般相信他,目光中透露着崇拜。
沈月娇再次语气笃定回道:“子非哥哥那么厉害肯定能高中的!”
韩子非笑问:“娇娇,那子非哥哥跟月祺相比较呢?”
虽说问的不经意,但目光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也渴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沈月娇想也不想就回答:“自然是子非哥哥更厉害些的。”
韩子非噗嗤一笑,“小马屁精,若是叫月祺听见了看他不跟你急。”
沈月娇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虽然不可否认的是子非哥哥肯定比她亲哥哥厉害,但是在哥哥面前肯定是说哥哥最厉害的。
沈月娇忽然问道:“子非哥哥,你觉得若是一个本就不安分的人忽然间安分守己,什么动静都没有,都说事出必有妖,你说她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沈月蓉的日常,除了抄写经文,就是刺绣,亦或是为老太太诵经祈福,简直安分得不像她了。
韩子非似乎知道她在说谁,回道:“她在佛堂里,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其实他也有派人暗中监视沈月蓉,她有什么小动作都被扼杀在摇篮里,只要舅舅不松口,沈月蓉就只能呆在佛堂里。
“那就让她永远都呆在佛堂吧。”沈月娇说这句话的时候掺杂着复杂的情绪。
上辈子她在暗无天日的佛堂里呆了半辈子,这辈子就让沈月蓉呆着,既然上辈子她不杀自己,那这辈子她也不会杀了沈月蓉,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上辈子有个孩子作为精神支柱,而沈月蓉却没有,她倒要看看沈月蓉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韩子非闻言,略带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有问出自己的疑问。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韩子非道:“进来吧。”
韩七推门进来,一阵寒意涌了进来,沈月娇略带不适地打了个寒颤,韩子非见状,责怪地看了一眼进来的韩七。
沈月娇问:“韩七,有什么事吗?”
韩七回道:“小姐,少爷,方才府上来了位娇客。”
“娇客?”沈月娇疑惑,“可有打听清楚来的是谁?”
韩七回答:“是老夫人的娘家的侄女儿,也是个年轻的姑娘,名唤张秀雪。”
沈月娇回忆了下,发现前世并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老太太也没有娘家的侄女儿要来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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