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当时四十六岁了,说什么都要再生个小孩。我以前也没有认为我爸不负责任,但他竟然会同意我妈再要一个……高龄产妇,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孩子掉了,我妈身体差、心情差,全怪在我头上,我就离开家来到这里。”
“我是很对不起他们……”
“但我曾经也是他们的骄傲。”
司昊细细碎碎、疲惫地说了许多不曾对我提及的事,让我知道他为什么长假也只回老家待一两天就离开。
他向我道歉,说不知哪天才能带我回家见父母,但他承诺他会努力。
“不需要。”我搂着司昊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拍他的后背,“我是和你过,又不是和你父母过,我不需要你努力,我还想自私一点让你也别见他们了……”
司昊鼻尖蹭在我脖颈间,睡着了。
我仰头抱他,睁着眼睛,眼泪控制不住一直流、一直流。他一句“我也曾是父母的骄傲”令我心疼得呼吸不畅、喘不上气,感到浓浓的无力和委屈。
直到司昊一个半小时后醒来,他代谢掉大部分醉意,我才把眼睛埋在他胸口,涕泗横流大哭一场,把司昊弄得又懵又慌张,反而手足无措哄了我很久。
“其实近几年关系缓和不少,”司昊像不在意那些结痂的伤疤,只在意我的眼泪,“我酒后失言,让你担心了。”
吐露心底陈伤又怎么能是“酒后失言”呢,我憋闷不已,就湿湿咸咸地吻过去。
司昊笑着配合我:“怎么还发脾气……”
我不是发脾气。
我看到他的伤口,就一定要分担他的疼痛,我要做他心口上新长出来的血肉。
因为意外聊起往事,司昊摇头说“酒真不是个好东西”——我爸睡醒后被我妈一顿臭骂,也赞同司昊。
下午司昊陪我爸下象棋,我爸终于找到棋友,我跟司昊说我不太会,让他走一步解释一步,打教学局,纯粹观棋不君子,气得我爸拿枕头赶我:“我想教你的时候你怎么从来不学呢?”
我就乐颠颠跑开,去陪我妈窝沙发,择完菜又祸祸厨房。
晚饭大家都喝茶,饭后司昊起身准备告辞,我爸比我还先留人:“你那酒精代谢完了吗!出门交警让你吹一个你就跑不了!明天礼拜天,我们爷俩出去钓鱼……”
司昊陪客户的业务能力全都得交代在我爸这儿。
晚上洗完澡关起门来,司昊矜持得不行,就差要跟我分被窝睡觉。
哪有这种道理,我偏要骑他。
司昊隐忍:“明天还要早起钓鱼……”
我才不管,生涩地动腰,逐渐摸到门道。
司昊下腹青筋浮起:“……嘶。”
显然,我蓄意报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第二天他早早陪我爸出门钓鱼,而我还被我妈骂“多大年纪了还睡懒觉”。
元旦节,我和司昊一起陪我爸妈去爬了一趟山。
节后回到公司,日历换了新一本,又是一年崭新的……上班恐怖故事。
作者有话说:
更新时间恢复正常了哦
周末快乐?(?????????)?
“今年还是你”
节后收假上班,想辞职的心情总是达到巅峰。
尤其是在早上按掉闹钟,发现自己手机仅仅只有骇人的7电量的时候。
我被这恐怖故事吓一激灵,人瞬间清醒,猛地一推身侧的司昊:“卧槽!我昨晚上手机忘充电了啊!”
司昊和我一起睡觉时,早上都会微微犯懒赖一小会儿床,他被我推得懵了一下,眼神还有点矇眬:“昨晚你说爬山回来太累了,我什么都没有干……?”
我:“你手机充电了吗?”
司昊:“充满就拔了。”
我:“拔电无情,都不记得给我充上?”
司昊:“……”
路上,我理直气壮霸占司昊的车充,然后玩司昊的手机。
到了公司,工位桌上的日历陪伴我整年后终于退休,纸页还停留在去年十二月,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各样的工作o,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都在质问自己——
年底的异常报告全都整理完毕登录系统了吗?
我所负责实验区域的清洁消毒记录表、仪器维护记录表都补全了吗?
各个项目的试剂耗材领用数目和使用数目一致吗、盘营盘亏算明白了吗、和库管那里的账目对得上号吗?
q4季度的kpi达成了吗?
绩效考核资料领导都签字了吗?
下季度预算审批通过了吗?
……
幸好现在都勉强完成,我得以苟活至今。
不愿再看,我赶紧把日历收进盒子里。
我真想像年历一样,一年退休一次啊。
刚跨进实验室,我就听见任娜在鬼哭狼嚎:“是谁又把我揣在白大褂里的马克笔连着衣服给我一块儿洗了呀!又没检查兜!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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