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昊似乎把我但表情和姿态误会为低落,开导说:“我的位置和你不同,站在我的角度上,除了甄别员工的工作能力之外,也会考察他适不适合留在我的团队,同样,所有和我处在一样位置的管理者,都会有相同的顾虑。”
我不知道司昊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图,只能迷茫地嗯了一声。
可能我有点儿呆吧,不能领会领导的言外之意,司昊却耐心向我解释:“不出意外,一晴应该安排你带教了。如果最后她会参考你的意见来决定他的去留,那么我建议你将他的优缺点都客观反馈出来,不要觉得这是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我有些怔愣地看向司昊,努力理解他的意思——
梁一晴作为实习生的考察者,就如司昊所说,会有从管理者角度出发的考虑。
我如实反馈信息给她,而非为了面子上好看、替人遮掩,才会最大程度避免整个团队以及我自己的麻烦,毕竟以后大家是要共事的。
到这里我才恍然,原来司昊刚才在饭桌上说的那一席话,只有“勤能补拙”的嘲讽是说给何运兴听的,毕竟何运兴只听得懂讽刺,听不进建议。
其余的,包括“双向选择”的限制、个人能力的提升……都是对我这个小朋友的提点。
司昊他是希望我……不要受限于那句“干一辈子这个”。
可是司昊怎么知道我或许会在梁一晴问我何运兴能力如何时中规中矩回答“还好吧”……?
司昊不会这么轻易就看穿我是这种容易心软又太顾及旁人脸面的人了吧。
“司老师,谢谢您,”但我还是真诚向司昊道谢,“我都记下了。”
“我随便说,你随便听,选择在你。”司昊淡笑,声音亲和而温柔,“如果能对你有所帮助,就当作年会那天晚上你……努力安慰我的‘回礼’。”
我:“!”
我原来是暴露在这儿了!
而且……照顾他还勉强说得过去,我哪有起到安慰的作用,我甚至感觉我和何运兴一样冒犯……啊那倒也不至于。
怎么还提啊!
司昊简短说完,就走回他们部门同事身边。
非常轻描淡写,深藏功与名,徒留我原地脑壳冒烟螺旋升天。
但司昊说的对。
我得改啊。
回到办公区,任娜见我一脸通红,还以为我让食堂菜给辣的。
“哎唷可怜见儿……”任娜啧啧两声,故意道,“早知道把我家的腊肠给你留两片儿。”
我冷漠道:“我中午和司老师一起吃的饭。”
任娜:“!”
我:“哼。”
因为吃饭晚了些,午休就比较紧张。
下午,我打着呵欠回到实验室,继续我的工作,任娜和我一起,大约过了半小时何运兴才进来,任娜问他刚才去哪儿了,他回答说“坐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资料”。
我瞥过放在实验室内明显位置的公共资料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上班摸鱼是每个打工人的基本权利。
下午五点二十,我将今天需要进行的实验步骤做完,把处理好的标本放进仪器。
实验进行到这一步,需要将标本放在仪器中孵育保温16到24小时。
我预计下一步会在明天上午十点开始——显而易见,又是会耽搁午饭的一天。
但好在梁一晴对此比较放松,下工比较迟,只要时间进度允许,下午可以晚一点再上工,因此我并没有太多怨言,只是提醒自己明天早上多吃一点,免得活干一半就饿了。
没想到第二天,又出现了新的突发状况。
早上,我到店取走买好的咖啡,进电梯按下四楼按钮。
不可控制地,“电梯惊魂”一遍遍在我脑海中闪回播放,司昊他努力憋了但没完全憋住的笑声一度成为我踏进办公区时的内设bg。
还是鬼畜版的。
“早。”没多久,任娜也到了,有实验任务时,她从来不会踩点打卡,会给自己和搭档预留出准备时间。
隔壁组新人小白也来得早,还向我们打招呼,说昨天没机会介绍,特意过来告知我们她的名字是白霜,还说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她组上有空,就可以叫她。
说完这些,白霜也不多做攀谈,只和任娜聊了几句,就回到自己位置上预习她今天的工作了。
我和任娜相视一眼,在毛康走进我们视线时,齐刷刷给了他一个饱含妒嫉的眼神。
“九点啦,”任娜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说,“我还说今天早来一会儿,先带何运兴进去熟悉一下今天要用的仪器,得,人家还没到。算了,你改你的试验参数吧,我进去把没搞完的5s搞了,等会儿他来了你直接让他进来找我。”
我应声,也把手机锁屏放到一边,准备开始干活儿——
虽然我们到得早,但我们一定要吃喝玩乐到上班时间才会开工,一分钟的白工都不想给公司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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