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置,没有在兵部挂名。说明澈儿若未就藩,随时可能折回江朔。而你断不会跟他同行。该谈清的事避而不谈,元大人在顾虑什么?莫不是盘算着日后一刀两断,各不牵扯?”
元蘅语塞。
是该问清楚的。
她想过自己若在启都,便能做良臣辅佐君王治世,不管君王是谁,她都能尽自己所能护着闻澈。若在衍州,她便能成盾,更无人能动他。
可她从未想过,如此是要分开的。
殿外的门被急促地叩响,闻澈还在外面喊:“母后!儿臣亦有话说,您让儿臣进去!”
里面说了这般久的话,闻澈贴在外面虽听不太清,亦知晓了个大概。尤其是皇后最后一句,听得他心惊肉跳。一个用力,殿门被他挤开一条缝。能望见元蘅站在昏暗的烛影里,回眸看过来时神色郁然。
再顾不得体统,他直接推了门进来。
疾步过去,闻澈干脆利落地掀袍跪在皇后身边,道:“是儿臣吃了酒得意忘形,执意缠着她的。宫廷肃穆之地,实属不该,不会有下回了!母后要责罚,就罚儿臣一人就好!”
“你倒是护她。”
“母后,儿臣是真心爱慕她,此生就缠着她一人了。旁的人一概不要!”
元蘅怔怔地垂眸看着跪地不起的闻澈,如同被谁人戳在了心底最酸软处。
皇后无奈叹息:“你们二人出去罢,本宫倦了,要歇下了。”
被这般轻易地赶了出来,闻澈心中没底,但瞧着元蘅醉意渐浓,也不再提及,而是轻轻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些,顺着久无人行的小径走着。
此时的元蘅很不一样。
她甚为主动地握了他的食指,滚烫的掌心顺势贴了上去,叩入他的指缝,握紧了。
紧握的手就藏在宽大的袍袖之下,此时就算有人路过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单纯的并肩而行。这种隐秘的心绪如炸开了的烟火,只消片刻就将他的耳根偎得泛红。
回府的马车上只有他们两人,颠簸的车厢里安静非常。
醉酒的元蘅总是展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乖顺,叫人看了总克制不住欺负的冲动。
马车外悬着风铃,随着“笃笃”的马蹄声碎响着,划破夜的静寂。
闻澈抬手,却在她发顶上空僵持了一瞬,最后狠狠地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忽然被揉乱了发丝的元蘅莫名生起气来,直接扑了过来。
一个不防,闻澈被她狠狠地推到了车厢上,后背撞得生疼。但他却闷声笑了:“投怀送抱?”
“想得美。”
闻澈抬着她的下巴,思及他方才在殿外偷听到的几句低语,眼底的沉郁只片刻滑过后就收敛了,继续方才的笑:“哄一哄我罢,真的要恼了。”
“如何哄?”
她思绪迟滞,一时听不出他话外之意。
“在我怀里好生睡上一觉,什么都别想了。”闻澈头一回觉着自己何等气度能容人,决计不在醉鬼身上讨说法。
再醒来时,暖香氤氲,元蘅觉得自己的手腕还搭在床沿处,搁着纱帐有人的指腹按在她的脉搏处,正在诊脉。
下意识要收手,却听见中年人微哑的嗓音:“大人莫动,很快就诊好了。”
是启都城东的静然。
曾为香远寺大师亲传弟子,只不过后来不知因为何事被驱逐出寺。虽如此,但他仍学得一手精湛的医术,在城东开了一家药铺,素有妙手回春的赞誉。
这雪白的帐顶甚为眼熟。
这里是是凌王府。
元蘅不再动了,缓缓匀了一口气,被噩梦惊醒的心悸才缓和许多。
隔着床帐,元蘅看不清静然的模样,挑眉看去,却看见不远处的桌案前正襟危坐一人。身形挺拔,肩背宽阔而结实,连虚影都透着俊逸。
而诊完脉象的静然,只对元蘅说了句好生歇息,便朝那人走去了。
闻澈用镇尺压了文书,朝静然颔首示意不必见礼,便问道:“她如何?”
“元大人旧疾未愈,还是尽量不要饮酒,着实伤身。她所服用之药也与酒想克,所以才会昏睡这一天一夜。在下再写就一副药方,按剂煎服,会有好转。”
闻澈这才松了一口气。
若非太医过于昏聩无能,诊了脉之后说不出个所以然,闻澈也不会情急想到去香远寺请大师来诊。但大师逢上法事不能抽身。最后只道自己曾有得意弟子,如今医术甚好,闻澈这才去请了静然。
正在拟药方之时,闻澈挑开帷帐看了一眼,元蘅很安分地没起身,而是冲他笑了下。他却没领情,心里还记着她为逞一时之意气而饮酒的账,想说她又不忍心,最后只是不理她。
方子拟好送出,闻澈才松缓许多,冲静然笑了下:“您医术精湛,她的病况还要您多照拂。”
静然笑而不语。
闻澈忽然想起桩趣事,道:“听坊间有人说,你还会易容之术?”
静然道:“早些年途径西域,学得一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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