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这算什么证据?元大人莫不是想不出话说,情急了罢?”
这一出落井下石玩得好。
元蘅却反问:“情急?此字书写已经习惯,信之末尾就署着元蘅二字,若真是我所写的信,何必再多次一举加上一笔?作伪作得不像就是不像,尚未查实,陆大人何必咄咄逼人?”
陆从渊反驳道:“陛下圣明,您瞧是谁在咄咄逼人?臣乃都察院都御史,以监察百官,纠劾百司为己任,今日之事乃是臣之职责,可臣瞧着元大人倒像是记恨上臣了。臣,惶恐……”
皇帝将信搁回案上,沉默不言。
若是陆从渊没有在暗处冲她极轻地笑了一声,元蘅恐怕真的会以为他是秉公奏事。
可他笑得那样轻,眸中的得意一滑而过,却被元蘅尽数捕捉。
本不明白这无妄的栽赃从何而来,瞧见他这副模样,元蘅便懂了。以都御史之责构陷朝臣,那是何等方便。原本只是怀疑于他,现如今却确信了。
鬻题谋私向来是死罪。
今日陆从渊就是摆明了要她死。
皇帝终于道:“元蘅,朕且问你,此事当真与你无关?除了信中之字,你还能有何凭证?”
“当日臣与周大人接管考题之时,已经由翰林学士弥封糊存,臣资历不足,封管考题的钥匙由周大人亲自保管。自那以后,臣再未亲见过考题,又何谈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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