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完全是邪祟了,按道理来说肯定逃不过孟云坤那双眼睛,余清韵并不想再去多生事端。
就这样平静的生活,她已经很满足了。
因为风霁月的死去,她继承了风霁月的能量,所有邪祟都被她的气息压的喘不过气,最近的邪祟爆发事件已经在慢慢变少,给予人们一个适应过渡最好的机会。
就算没有她,科技也会继续发展下去,社会制度也会慢慢适应变化,人类迟早会适应邪祟的存在。
吃饱喝足了,李仁贵又叫人点了一份烤全羊,送来别墅,说今晚要一起在别墅院子里玩耍,让余清韵开心开心。
奶奶喊来自己在桃花源里的好姐妹和她的孙子。
余清韵看见了久违的祝星遥,后者笑着和她说初次见面。
余清韵看着他的眉眼和笑容许久,然后和他握了握手。
一群人就在院子里坐着。
爷爷和周力在院子里下棋,初夏陪着李倩然玩游戏,李仁贵坐在木椅上拿着手机处理事务,思源和梅姨向着奶奶请教刺绣,陈杰跟着来做烤全羊的工人上手烤羊肉。
“倩倩,你快来,我们一起去楼上拿音响放音乐!”初夏招呼着李倩然。
两人兴致勃勃拿着音响下来,放了首歌曲,是一个纯音,伴随着炙烤羊肉的炭火噼啪声,周围大家的说话声。
“你不去和他们烤羊吗?”祝星遥坐在旁边,“还挺有意思的。”
“不去,我负责吃就好了,”余清韵说,“你说,人为什么会厌倦永生呢?”
祝星遥说:“大概是因为自己身边所有至亲的人全部生老病死,化为一捧尘土,没有人还会记得自己吧。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那样很累,很痛苦。”
余清韵沉默了很久,说:“你果然还是那么喜欢唠叨,一个问题都能长篇大论。”
祝星遥不置可否,去陈杰那边给余清韵端了一盘烤肉。
余清韵懒洋洋地坐在懒人椅上,吹着夜风,只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这样惬意的日子,她和他们还会有明天,明明天。
故人番外
大丫就叫大丫,除此之外,还被村里的同龄人骂作杂种。
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全家只剩下一个父亲和一个奶奶。
父亲每天起早贪黑地去种地,奶奶则是在家里做针线活。
小村庄里,里外交通不便,不常有行人来往,即使早上赶集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大丫没有朋友,也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他们叫她杂种,大丫不知道什么是杂种。
于是大丫跑去问奶奶,什么是杂种?
奶奶一听,拿着针线跑出门外,扯着嗓子,冲着村子里的孩子怒骂呵斥,将他们骂跑。
骂完之后,奶奶皱着眉头看大丫,说:“你管他们做甚,那群狗崽子嘴巴不干净看我不撕了他们的嘴。”
奶奶还是没有解释杂种,大丫还是不知道意思。
但大丫依旧很想跟他们一起玩。
孩子们有一个为首的小大人,他爹是秀才,前阵子刚参加完乡试回来,家里办了宴席,请村子里的人都来吃饭。
八月热辣,太阳炙烤,人们早早收工前往他家。
大丫在自己家门口玩着蚂蚁。
蚂蚁被她放在手上,不断拨弄。
大丫拔了蚂蚁的腿,蚂蚁不动了,她觉得无趣,又把蚂蚁肚子拆开,缩成一小团的内脏液体拉丝,很快被拉断。
不断有人路过大丫的家。
大丫看着来往的大人,有些好奇,扭头问奶奶:“阿奶,他们都去哪里啊?”
奶奶也很好奇,探头出去问过路人:“你们这是去哪啊?”
“张大娘,你们不去马秀才家吃饭吗?他刚参加完乡试回来,请了全村人呢。”被叫到的人刚一说完就感觉自己坏了事情。
这马秀才没喊张家,可不就是因为那事吗?
张大娘的脸黑了下来,那人连忙走了。
“阿奶,到底……”大丫还没说完话,就被张大娘吼。
“问问问,整天就知道问,这么孤僻怎么就不出去和别的小孩玩!”
大丫闭嘴了,垂着头,谁也看不见她的神情,她变得沉默,玩弄着手上已经散成几个小黑点的蚂蚁尸体。
那天晚上,马秀才和众人喝了酒,迷迷糊糊先去睡觉,外边是秀才媳妇和爹娘招待着。
村里人喝酒划拳声不断,一片噪杂热闹之中,马秀才在屋里发出一声尖叫,还有房间里家具倒下的声音。
男人惊恐而发出的声音,伴随着液体飙溅声。
屋外头喝酒的人都静了。
马秀才的媳妇赶紧去屋里头开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飘到外面,将饭菜酒水味盖住。
马秀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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