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宅邸外。
这个宅邸的地面变得更加的规整整洁,墙面细腻干净。
余清韵试着撩上自己的血红头帕,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很好,四下无人。
她开始打量这个宅邸。
高大红柱,雕梁画栋,体积比先前路过的几个院子屋子都要大,而且看着一路过来的格局,这栋宅邸出于正前端,这栋宅邸就是作为前院单独待客的厅堂了。
余清韵是从后院一路走来的,现在在这栋宅邸的后方。
一栋宅邸,是一个独立的房子,能进入房子的永远不可能只有前面的一扇门。
余清韵从后面一个打开的雕花纸糊窗棂里进入这栋宅邸。
为了行动方便,余清韵在翻窗的整个过程之中都没有戴上血红头帕。
先前在院子里穿行,寻找厅堂,她一路上都戴着血红头帕,这是为了防止路上撞见一些府上的婢女仆人之类的邪祟,戴了头帕至少不会一个照面就被攻击。
现在翻了进来,进入屋子里,有了屋内摆件一些掩体,她至少不需要时时刻刻都戴着碍事的血红头帕。
她翻过去以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件隔间的小屋子,面积不大,也就在四周放上了几个座位和桌子,小角桌,几个大花瓶还有花木,像是一个议事的小隔间。
余清韵走上前,打开这间隔间的门,想要离开这个小隔间,与此同时,外面逐渐有一些人声传入耳中。
她在这几道人声之中听到了独属于鬼夫人时常诡异频段的声线,这说明她来对地方了。
“咯吱咯吱咯吱”
木门被打开一点弧度,快速发出了腐旧的声音。
隔间外面的那些人声戛然而止,像是听到了隔间木门发出的声音。
随着人声的消失,余清韵用没受伤的右手一直维持木门半开,木门转动的“咯吱”声也消失了。
余清韵心下一紧,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原因,在这个空荡寂静无声的屋子里,她开始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诡谲。
没有前来查探的脚步声,没有出声询问质疑的人声,没有邪祟的踪迹,似乎这里只剩下了余清韵一人,又似乎周围站了许多无声的人。
余清韵咽了咽口水。
被拉开到一半的木门可以让余清韵看见屋子外的一点光景。
那是一扇屏风和两旁的花瓶挡在木门前,屏风上是花鸟相映,屏风和木门隔了好几米的距离,将厅堂和这个小隔间隔绝开来。
余清韵透过屏风看到了厅堂里的一些人影。
数不清有多少人,只能看到距离屏风最近的一个人坐着,能看到背影,右侧屏风,也就是厅堂中央的主人座位上可以看到有两个人影坐着。
屏风的底部隐约能看到那些桌子和人影之下还有略微的起伏,好像是摆在厅堂中央装着礼物的箱子,亦或者是跪在中央的奴婢们。
这些人影凝固在屏风之上,就好像被摁下暂停键的电影剪影,说不出的古怪。
余清韵不敢把木门关上,因为她害怕木门转动的声音会让已经停止谈话的邪祟们开始警觉,但是她又想要把木门关上,因为这扇打开的木门很有可能会让前来查看情况的邪祟发现余清韵。
两难抉择,余清韵心底里很焦急。
她需要观察屏风之后那些邪祟的动静,然后再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如果那些邪祟过来查看情况,那她就立刻把门关上,然后从小隔间的窗户逃走。如果邪祟没有过来查看,而是停顿了一下,继续交谈,那她就维持着这个木门半开的状态,听着邪祟们交谈的信息。
这样想着,余清韵突然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浑身感官炸裂,随即肩膀被什么东西点了点。
她整个人有些过于激动,直接松开了推开门的手,整个人猛地转身靠向墙壁,护住自己的后背,看向背后那个怨气极重的邪祟。
那股怨气如同粘稠的黑水不断包裹缠绕住余清韵,就好像把她周围的空气给全部抽走,堵住呼吸道,余清韵像条上岸的小鱼,窒息要死。
余清韵整个人不由得下意识地左右偏了偏,好像这样就能够摆脱那股怨气大口呼吸。
她张开了嘴巴,整个人仰着头,喉咙不断在动,她鬓发被冷汗一瞬间染湿。
她的手上还攥着血红头帕,身上没有其他的武器,就在那一瞬间她就决定要跑过去将旁边小角凳上的花瓶抡向那个邪祟。
但是当她看到那个邪祟的时候,自己愣住了。
没有想象中死尸的惨白腐烂,没有面孔狰狞诡异,没有身形扭曲可怖。
面前的邪祟眼含繁星,嘴角噙着笑,肌肤如脂玉一般莹润光泽,五官面容无一不精雕细琢,丰神俊朗。
画风跟周围腐朽枯木的家具,阴森灰暗的房屋角落格格不入。
余清韵看着这个邪祟,身后紧贴着墙壁,被关上的木门发出声音,这一次终于吸引了厅堂里的那群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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