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脸皮子都抽搐了起来。
齐淑妃却没有丝毫的心软,更是半点不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六个来月了,哪那么容易就掉了,她已是看在那孩子的份儿上,若不然她早惩治得她生不如死。
齐淑妃冷光直射,姜百谊在心里暗骂了几声,没敢停下的给元域重新换了张软帕。然而没想到帕子才换上,一股浓重的臭味儿又从床被子传来。
近距离的被那味儿袭击,姜百谊实在没忍不住,呕了两声,这是生理反应,她真控制不住。
但齐淑妃可不管,她是做娘的,她不觉得臭,她只觉得这贱人可恶!若不是她,她的域儿又怎么会受这番罪苦!
她垮拉着脸,跳脚起来狠抽了好几条子,直打得姜百谊再不敢吐了,方才作罢,喝命其与其他妃妾给元域换衣换被,小心伺候,才独身拂袖出了正房去。
齐淑妃到了侧屋的椅座上,扶着额头气喘。宫人赶忙取了药膏来,替她揉按太阳穴。
这间房里烛光要暗上不少,再加上刚抹了药,齐淑妃撑着头,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身穿灰蓝圆领袍的内侍从暗处进门来,躬身急快的悄步上前,以手半遮,附耳低言。
齐淑妃蓦地双眼大睁,拍案而起,将就近桌面的果碟杯盏尽扫落地,碎瓷哐哧,她双手竭力按扣在桌沿上,气生气死的气急败坏:“没用的玩意儿,一群废物点心!养他们这么多年,白费我的心血银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元域出事后,齐淑妃几次三番使动人手,无不是有去无回。
齐淑妃发了一通火,跌坐下去,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姜百谊端了水来侧房,替了宫人的活儿伺候齐淑妃起身洗漱。这两月来,宫里秦贵妃专宠,庆明帝无暇关心别的宫妃,齐淑妃一出宫来,便要连住好几日。
而每当这种时候,就是姜百谊的苦难日。姜百谊连带的对那未见过面的秦贵妃都生了几分怨。
姜百谊照常帮齐淑妃穿衣梳发,到了饭桌前,又跪在椅凳边,双手捧了热烫的粥碗,十个手指在薄瓷碗面儿上来回弹跳,依旧烫得她的指尖红胀。
奉完粥碗,又奉汤碗,汤碗没了,再是热腾腾的茶碗。齐淑妃不一定尽都用,但这三个碗总要按顺序叫她捧个遍。
今日才把汤碗搁下,便有宫人说:“娘娘,贵妃娘娘使了人,说是邀您午时往承熙宫听戏呢。”
齐淑妃擦擦嘴,怪嗤了声:“听戏,听什么戏?”
那宫人道:“是陛下前日里特意为贵妃娘娘招的一班子女戏子,养在宫里专供娘娘听戏的。”
齐淑妃昨日失利,闷了一宿的气恨,听了便冷笑:“看看呐,多不得了。刚得了好儿,就忙不迭地的招我们去炫耀呢。假货就是假货,装得再像样也上不得台面。也就我们那陛下老眼昏花的,把鱼目做珍珠,还当自己捡到宝了呢!”
宫人忙说:“娘娘哎,可小心说话才好,这要是传到那里头去了,怎生是好。”
齐淑妃倒也不言语了,将擦嘴的帕子摔到了姜百谊的脸上,指着她道:“别以为本宫不在府里,你就能猖狂。”骂了一通泄火,又叫心腹盯紧了姜百谊和这一府的女人,方不急不忙的回宫去了。
原以为承熙宫必是宫妃满座,热热闹闹。然齐淑妃到了才发觉,来的竟只有她一人。
秦贵妃正是炙手可热,宫里除了殷家油盐不进的太后皇后,凡她开口请人,谁敢不给她面子?齐淑妃稍一细想便知,秦兰月今儿只请了她一个。
这是何故?秦贵妃想做什么?
齐淑妃满腹猜疑的随承熙宫的宫女入里,在殿后的戏台子下落座。
她从外到内这走来,深刻的感受到了何为盛宠,这座寝宫比之皇后的正阳宫也不差分毫。
而从这处华美宫室里走出来的素装丽人,那一身更是吸人眼目。
齐淑妃一面请安,一面暗自不屑。不过就是个装样的假货而已。
秦兰月抬手免礼,叫齐淑妃入座,戏台子上锣鼓声响。唱的是一出《目连救母》。
戏一开场,秦兰月也不出声,只专心的听看着。齐淑妃不耐亦不解她打的什么算盘,强按捺住心烦,心不在焉的喝茶听曲。
好容易这一出唱完,秦兰月仍不理她,而是扭头与宫人说:“你们都下去吧,我和齐姐姐说说话。”
诸人都应了,连同齐淑妃的贴身宫婢也一并退至远处。
齐淑妃终于耐不住了,问道:“贵妃叫妾身到底是为何事?”她捻着音儿,含了几分怪声怪气,“我可不比贵妃娘娘清闲好命,多的是空余。”
“我知道姐姐是忧心靖王,我也知晓姐姐一番爱子护子的心肠。”秦兰月勾起笑意,懒洋洋的拨了拨茶盖,“所以今日才特请了姐姐来。”
她此刻一派悠闲,哪还有岁夫人一星半点的气样,齐淑妃呵了声:“没人在跟前了,也就不装了。”
秦兰月倒也大大方方的,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听闻昨夜洵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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