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长公主再怎么打主意也打不到已婚男头上来。
偏这蠢猪把那婚给退了,又挑这挑那的,这不满意,那不满意,定不下新的亲事来。这不就让福昌长公主掐住空儿了吗!
此时此刻,庄晟也不免升起悔意了。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
后悔是没用,却不代表他要就此放弃。庄晟眼中布满冰霜,捏紧了拳头:“我这就去找长公主说清楚!”而后便不顾阻拦,一径奔向长公主府去了。
沈云西下午瓜吃撑了,晚上饭也吃撑了,身心双双得到了满足。
这个时代娱乐实在太少了,还好她周边到处都是人才,才能让她的生活这么多姿多彩。
沈云西严肃点头,为表达感谢,这次的话本子她一定认真写。
卫邵看她在那儿一边思考,一边自顾自的点头,忍俊不禁,“在想什么?”
沈云西弯弯眼,没告诉他那些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胡思乱想,而是问道:“福昌长公主和庄二公子的亲事,真就这么定了吗?”
卫邵将帷帐放下,笑说:“是定了。”
沈云西怪道:“还是觉得好奇怪,他们俩居然会凑到一起。”
卫邵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睡在枕上,手臂搭了搭眼,忍笑不住:“还不是宋修文。”
宋修文?
沈云西眼眸微的一亮,挨近去:“你知道?”
卫邵轻一挑眉,没错,他还真知道,毕竟大理寺那监牢里多的是他的人。宋修文又是重点人物,一直有人盯看的,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尽被记录在册。
却说那天晚上,庄晟被殷白夜逮入大理寺,好巧不巧的,和宋修文同处一间牢房。
在大理寺牢里阴昏的光亮下,越衬得一身冰冷气质的庄晟,恍若立在雪山上的洁白的雪莲花。
宋修文看着他,想起从前的自己,脑袋瓜子一转,蓦然灵光一闪。
唉,庄二这个装模作样、与众不同的气质,真的是和以前的他很像啊。
而且长得也不差,正好就是元福昌喜欢的那一款。
宋修文坐在枯草堆里看啊看,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龟缩在大理寺的监牢里不敢出去,就是因为元福昌。
到现在,他和元福昌仍然是夫妻。
只要他一出大理寺的门,元福昌就会立马叫人来“接”他回长公主府长住,到了公主府,两扇门一关,他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谁叫他们是夫妻呢,住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便是这夫妻的身份,叫他处处受到掣肘,根本逃脱不得。
但如果他们不是夫妻了呢?
到时候,她元福昌还有什么理由把他关在长公主府受苦?
如果元福昌有了另外的丈夫,她的目光是不是可以稍微的从他这个前夫身上挪开一点儿呢。
他也不奢求太多,好歹让他能去外面自由呼吸两口气啊。
思及此处,宋修文泪流满面。
想想他刚穿越的时候,何等雄心壮志啊,当时的他哪里能料到,自己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卑微的地步,竟连做梦都不敢做大了。
这他爹的,也太心酸了。
宋修文痛苦的把自个儿缩成一团,然后把平生经历过的所有痛苦的事都想了一遍。
他开头还是装的,但一想到在长公主府里不可言说、难以启齿的痛,倒是真情实感的大哭了起来。
那叫一个泣不可仰,泪干肠断,真是闻者心伤,听者泪流。
引得庄晟频频往这处看过来。
庄晟还是没能认出这就是“名传天下”的宋驸马。
他只觉得这人好吵:“你能不能别哭了?”
宋修文边哭边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公子,我也不想哭,但想起家中眼瞎的老母,念及她老人家寿辰在即,我却不能为她再弹一曲潇湘水云了。”
“娘啊,是儿子不孝啊!”他哭天抢地,一注注眼泪在脏兮兮的脸上滑出两道滑稽的痕迹。
庄晟冷眼中暗含不屑,“你要真惦记你母亲,也不会作恶作到大理寺来了。假孝假义,做张做势。”
“非也非也!公子不知,我是被冤枉的。”
男人是很懂男人的,宋修文便哭着给庄晟讲了一个冤大头老实男成亲之后,被妻子和奸夫诬赖入狱,前程尽毁的故事。
宋修文哄姑娘练出来的那张嘴,能说会道,那一字儿一句儿的从他嘴巴里冒出来,就跟加了悲情背景乐一样,把情绪氛围烘托得恰到好处。
庄晟果不其然共情了,冷着脸气甩了袖子:“这种女人,实在可恶至极!”好在他的吟儿不是这样的女人,他也不会像这个男人一般愚蠢。
“小人看公子玉质金相,大才槃槃 ,必不会在这牢里久留,小人想请公子帮我一个忙,这是我毕生的请求,还请公子答应我吧!”
宋修文砰的一下双膝跪地,咚咚咚的连着叩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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