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声细气的,一本正经地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偏她自己还不觉得,卫邵沉思地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含唇堵住这姑娘的嘴。
又闹了两下,沈云西过后也就忘了想说的话了,眼皮子打架,睡了过去。
卫邵在枕上侧了侧头,她整个人安安静静地挨贴着他,柔软的身躯向他靠拢着,密不可分的亲近,他又望了望放在床头角落里的那只大布猫,不由笑了笑,终才相拥入睡了去。
实际这一夜并没能睡多久,天还未亮,罗姑姑就敲动了房门。竹珍荷珠和几个面生的女婢端了洗漱之物入内来。
沈云西还恹恹的,卫邵有心想让她多歇会儿,可宫里规矩太多,人也太杂,不好误了时辰,还是温声把人唤了起来。
沈云西在被窝里不依不舍,顶着一头乱发钻了出来,见卫邵都早已收拾妥当了,她才忙的坐起身来,只是人还是困的,起后又不自禁地歪着脑袋发懵。
李姑等人是跟沈云西一并过来的,但今日的朝食是王府里的厨子做的,听闻亦是宫里殷皇后亲自挑选,分配下来的御厨。
桌上是米粥配素炒山珍,再一笼水晶梅花包,一碟鸡丝豆苗,一碟拌肚丝、虾仁双笋丝并秘制的宫廷小黄瓜等各小碟酱菜。
不同的人做出来的菜也是千百种味,朝食的味道很不错,但因她赖了会儿床起得晚,又还要往宫里去,沈云西便没多用,填了填肚子就和卫邵一并出府了。
到了宫里,夫妻二人先到紫宸殿拜见庆明帝,庆明帝对他们没什么可说,说了两句便打发他们去了殷皇后的正阳宫。
殷皇后起了个大早,前有俩老狗反目成仇,卫智春鸡飞蛋打,身败名裂,后有儿子大婚封王,成家立业,她只觉二十年来没这般顺心过,畅快得不行。
她高高兴兴地在正阳宫的庭院里耍了一套枪法,及至宫妃俱来请安,方收了势。
沈云西和卫邵来时,就见这正阳宫里坐了满满当当的人,一室脂香华服,珠翠辉辉,在座的除了见过的齐淑妃、阮贤妃、吕昭仪外,沈云西一个都不认得。
他二人先向笑得合不拢嘴的殷皇后敬了茶,才又在白临花白姑姑的介绍下将几位高阶嫔妃认了个遍。
正阳宫内不管真心还是假意的,总归都给皇后面子,诸人皆都是笑盈盈的。
在一众欢声笑语的祝贺声里,独有齐淑妃一脸哀丧,最为显眼。
就在昨天,关玉珂已经归去,并带走了齐家人,与父母生别,娘家底子都没了,齐淑妃不哀不丧就怪了。
殷皇后很嫌她这一脸的晦气,茶碗一搁,下了逐客令,将这一屋子宫妃尽遣散了。
而后拉着儿子儿媳笑语了一番,便亲带着他们去殷太后处,沈云西又得了两个大大的红封,从这些长辈手里收了一沓银票和差不多一箱子见面礼的她,深觉这一趟来得很值。
找回小时候收压岁钱的快乐了!
卫邵看得出她很高兴,他也随着展眉,从殷太后宫里出来,牵着她的手说:“我们再往东宫去一下就可回去了。”
沈云西嗯着点头,但想到太子元域那个讨厌的人,还是收了收表情,然到了东宫里,出乎意料的太子竟直接称病不见,倒是太子妃姜百谊应了下来,请人里面走。
因单见太子妃,卫邵不好进来,在外面等。
沈云西单独步入内里,便见太子良娣、良媛、承徽、奉仪等妃妾,俏脸发白的分立在堂中两侧,跟体罚似的,全部面对太子妃屈膝半蹲,作行礼的姿势,个个腿肚子发抖,身体打晃也没人敢直起身来。
显然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了。
而上首的太子妃姜百谊一身红色宫装,通体珠围翠绕,华贵无双。她坐在主上位,由宫人将切好的水果恭敬地喂到她嘴里。
姜百谊并没有将眼神分给沈云西,她细长的眼尾高高挑起,下巴抬起,不屑地睨着殿中的女人们。
口中也是相当的不客气:“你们做妾的就要有做妾的样,你们算什么东西,说白了就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拎不清自己的身份,给脸不要脸,仗着有太子的几分宠,吹几口枕头风就敢给本宫摆脸色看。一个个的都想爬到我头上来。”
姜百谊自小见多了姜夫人收拾底下那些姨娘,眼一翻,冷笑道:“当我好欺负,那你们就打错了算盘!”
“还指望太子来当你们的护花使者呢,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们今天要还能像往常一样,把他请出来给我气受,这太子妃的位置我白送你们坐!”
当着外人的面,姜百谊依旧不改尖刻的言语,殿中的太子妾室们羞愤不已,越站不稳了。
姜百谊这才昂了昂头看向沈云西,沈云西向这位大嫂问了好,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纹儿,按照礼节将准备好的见面礼,一对玉镯子呈递与她。
沈云西也还了礼,不过收礼时,与纹儿轻碰了一下,异能竟动了,这才知道东宫里近两天狠闹了一场。
原来这太子妃自从洛山行宫回来,大改了心性,再不复往日的温善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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