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互吹,花林里一片凉风呼啸。
齐立申:“……”艹你大爷的!狗夫妻,拿老子当调情工具是吧!
路过的学子们:“……”单走一个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是吧。
也有人嘶了一声,卫师兄这夫人好生剽悍,上来就动手,不过当然也是这齐立申活该。
齐立申素来仗着太子表弟的身份,自认高人一等,在书院里的人缘奇差。路人见他当下吃瘪,就站在旁边调笑,竟连拉他一把都不肯。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书院里不能久留,走过种满花树的长径,卫邵将沈云西送到了门口,见她一面转身冲他挥手,一面和季六他们走远了,他才噙着笑慢步回了藏书阁。
应天书院的藏书阁在西北角临近后山处,书阁足有三层,撮尖楼顶,飞檐翘角,周边古树参天,枝桠虬张,铺盖如网,在金灿灿的太阳下遮出半片浓浓绿荫。
卫邵走上顶层,季五年早等在那儿了,向他汇报刚接收到的宫里的情况。
卫邵扶在漆红的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山峦,一心二用,边听,边想着方才发生的事,胸腔里不禁盈满了愉悦。当熟悉的刺痛从心口传来,他才一顿,笑意消散,沉下了眉头。
吃了一顿不错的午食,又被夸了好多词,沈云西一个下午心情都挺不错的,写话本子一气呵成,下笔如有神助,不到晚间竟就写了大半。
沈云西去房外休息的时候,掐着她的空儿,合玉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把我娘怎么了!”
秦芙瑜本是想冲进来质问的,却被季六月的长剑挡在了外面。
她过去的十几年,在侍郎府无法无天惯了,现在不比从前了,可脾气一上来还是收不住,那张和秦兰月有分相似的脸上立起眼来,怒容满面地对季六月:“你让开!”
季六月可不惯这大小姐,别说一个借住的客人根本不够命令她的,就是太子在这儿,没有夫人吩咐,她也得照样给她在外头呆着。要不然,公子让她过来干什么?
季六月不废话,手上长剑一转,往秦芙瑜身上一拍,就将人轻松逼退了三尺。然后懒洋洋地撩着眼皮,抱剑环肩。
女郎那懒散又霸气的姿态,看得荷珠和福花直拍手叫好。
秦芙瑜心口被一股气劲儿震得闷疼,还被如此嘲弄,深感受辱,芙面上是又气又羞。
“你娘怎么了,为什么要来问我?”沈云西坐在廊庑下搬来的凳子上,照着夕阳余晖玩算盘,奇怪地抽出空来看了她一眼。
“我娘不见了,肯定是你,除了你和你娘,不然还有谁巴不得我娘出事!”
秦芙瑜是个嘴里没把门儿的,沈云西只提了一句,她就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干净。
原来就在今天上午,沈姑母失踪了。鱼儿胡同里一应物品都在,独独人不见了,虽然有留下一封亲笔书信,说是出门游玩散心,但手里没钱又没相熟的人,能往哪里去散哪门子的心?
秦芙瑜急匆匆地去报了官,官差敷衍得很,在屋里翻找了两下,就草草结案了。
秦兰月还好,秦芙瑜忧母心切,自认聪明绝顶的脑瓜子一转,就冲到合玉居来了。
沈云西被一通指责,也不气,毕竟娘丢了,人着急是人之常情。
她拨着算盘珠子,听着啪砰的脆响,好心地跟她说:“你找错人了。你娘给你另找了个继父,必是到你的第三个爹家里头去了。”
至于是自愿去的,还是被老皇帝强要去了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沈云西猜测应该是后者,沈姑母这个人,虽然爱情转移得非常快,又相当博爱,但对两个女儿还是比对男人强的。
也不知道鱼儿胡同里发生了什么事,老皇帝居然把人带走了。
秦芙瑜被沈云西的话惊得退了一步,她语调平平,没带任何感情,但秦芙瑜就听得刺耳,她瞪大了眼珠子,大声反驳道:“你胡说八道!”
什么第三个爹?
沈云西决定做个好人,拨了拨算盘珠子,语重心长地继续给她透底:“我亲眼见过的,你亲爹沈万川也见过,鱼儿胡同的人也都知道,你不信,你就去问。”
她说的笃定,还指出一大片人证,霎时间,秦芙瑜的那脸色说是五彩缤纷都不为过。
院子里下人们的眼神也变了。
一月个前,兄妹通奸闹得多大啊,虽然沈万川一力抗下了罪责,但大家都看得出来,沈家妹妹也是自愿的,原以为这二人多情深意重呢,怎料想那位前侍郎才受了宫刑,不过月余,这沈妹妹便琵琶别抱了?
就、就未免也太现实了吧。
秦芙瑜站不住了,跑走了。
回到正院里就去找姐姐。
秦兰月这段时间心力交瘁,正看着床上两个幼儿生闷气。她娘人是不见了,儿子却是留下了。
弟弟和儿子一般大,还要她来一起养,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许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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