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辞职,找个僻静的地方放松身心;有的是因为长年熬夜,作息不规律,且失眠多梦,想要来这调整作息,回归健康的生活方式;还有的是为了在离佛最近的地方,寻求一份内心的安定,就如安适,他的妻子患癌去世,他由于接受不了事实,几度崩溃得想要自杀,后来有了信仰,才逐渐恢复正常,只是他那个已经成年的儿子不同意他正式出家当和尚,他便跑来山上长年当义工。
无论如何,有一个事实郑斯澜不能否认,那就是,哪怕像僧人一样修行有点苦,但远离凡尘俗世,专心专意念佛,真的能够让心灵宁静下来,而在法妙寺待了那么多天,期间唯一一次让他感到心神不宁的大概只有经纪人的一个电话。
“小澜,你爸不在公寓,我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回来。还有,你屋子有一点乱,我看了看,发现属于他的个人物品都不在。他好像就留下一堆生活垃圾而已。那些垃圾没有收拾,都长虫子了,我临走前顺便帮你清理了一下。”
听完隋和的描述,郑斯澜歉然地道了谢。挂掉电话,他捂住脑门,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因为郑聂向殷盛要钱一事,气至今都没有消,便一直没有主动和父亲联系,谁知对方竟然来了个不告而别,而且,他特意打了电话给郑聂,对方还将他拉黑了。
这让郑斯澜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该不会父亲因为他不肯再给钱,加上他曾大发雷霆,所以才一走了之?唉,难道作为儿子,他就没有半点发脾气的权利了吗?
对于郑聂的离开,他实际上不太在乎,甚至有一点点不能向外人道的求之不得,反正,对方在他人生中的缺席是常态,他已经习惯了。
小时候,在被母亲接过去养育之前,他确实是跟着父亲的,但在家时更多是被年迈的爷爷照料。后来,他跟了母亲,而父亲不良习惯越来越厉害,干活赚钱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然经常忘记给抚养费。
有一回,徐素云打电话去索要,刚好遇到郑聂喝醉酒,结果钱没要着,还被理直气壮地骂了一顿,说什么有本事接了儿子去,就得有本事养,直把徐素云气得跳脚,之后再也不给对方打电话,也不肯让他到家见儿子。郑斯澜那会才读小学三年级,本应是男孩子顽皮捣蛋的年纪,听见母亲与父亲吵架,生怕母亲不养自己了,一放学回家就帮忙看顾弟弟,擦桌子扫地,倒让继父都舍不得把他送回到郑聂身边去。
若说二十几年来,父子之间没有一丁点快乐的时光,没有半分父子感情,倒不至于。郑斯澜还记得很清楚,郑聂偶尔手上得了一笔钱,似是炫耀一般,会特意跑到校门口等他,带他去吃吃喝喝,买衣服鞋子,还曾摸着他的脸蛋,夸道:“我儿子长这么俊,保不齐长大后能当个电影明星,爸爸到时候可得靠你吃饭了。”而那时的郑斯澜很听母亲的话,天真地回道:“妈妈说了,男人长得好看没用,不能当饭吃,要是扶不上墙的话就是一滩烂泥。”这话一出,郑聂直气得骂骂咧咧,扬言老子以后会赚大钱让谁都不敢瞧不起,然后将无辜的郑斯澜甩回到亲娘那里,接着像是失踪了一般,好长好长一段时间都找不着人影。
当年的话一语成谶,如今回想起来,郑斯澜不禁感慨丛生,不胜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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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妙寺足足待上了五天五夜,郑斯澜才起身前往l城。在长达两个半小时的高铁上,他终于动笔,将几日见闻感受,揉进慧空的人物小传中。许是酝酿已久,角色的内心独白、心理变化的历程,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挥墨即可成文。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时,高铁即将到站,身旁的助理刚好醒来。
“郑哥,”余小舟拿起纸质笔记本,端详着上面工整而挺秀的字迹,“你写完了?”
“嗯。”郑斯澜伸了个懒腰,扭了扭酸疼的脖子,然后将手伸到背后揉捏肩颈放松,说道:“帮我收进包里吧。”
余小舟一边依言照做,一边问道:“这么多字,你打算交给唐导看吗?”
郑斯澜笑了笑,“当然啦,这可是我的敲门砖!”
对于将要试镜的戏份,他实际上已有八成的把握能够演好,而这篇文章写出来,不单是向唐导表示想要出演的诚意,更是为了让自己多几分心安。他不知道这一轮试戏能不能过关,只想尽自己所能,让自己将来不必因为不够努力与喜欢的角色失之交臂而后悔。
下了高铁,郑斯澜和助理坐上出租车抵达片方订下的作为中转站的酒店,与等待他们的工作人员进行交涉,然后搭乘片方安排的车,向那个偏僻的山中小寺——将来电影取景的地方出发。
郑斯澜在前排的位置刚坐定,身旁座位突然走近了一人,他习惯性地以为是余小舟,没抬眼去瞧对方,而是拿出自己在高铁上写就的人物小传来看,没想到那人倒是率先开口打起招呼,“郑老师,又见面了。”
听着有些熟悉且确定不是助理的声音,郑斯澜不得不抬起头来。看清眼前之人,他略微一惊,“是你,欧老师。”
通过第二轮试镜的名单,导演那边没有公开,郑斯澜自然无从知晓。此时此刻,见到这位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欧君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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