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强迫自己挪开快要暴露心绪的视线。对这个男孩子,他再清楚不过,自己老早就心动了,否则,他也不会一而再三地寻找机会或者制造机会靠近对方,只是,那份深藏的心思,他至今不敢启齿。
在这个社会中,喜欢同性素来被视为异端,舆论从不见一点宽容。正如当年闹出绯闻事件,若那是一位女星,兴许别人会草率地当成笑谈,甚至戏谑他艳福不浅,偏偏那是同性丑闻,不止影响他的个人声誉,还影响他背后的公司股价。不然,这么多年,他没必要小心翼翼地掩藏着自己的真正性取向,而他父亲当年也没必要如临大敌,几乎以死相逼。
诚然,混迹影视圈好几年,他多少知道确实有一些圈中大佬,甚至地位不如他的,仗着钱财势力,用资源拿捏男星,威逼利诱,迫使别人俯首称臣,玩腻了便换下一个。这样的事情,他来做,照样轻而易举。可是,单纯为了解决肉谷欠而强人所难,他从来都不稀罕,甚至觉得低俗,至于通过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来获得刺激和满足,他还没那么无聊。
殷盛心生向往的,一直是两情相悦的愉快,是珍贵纯净的爱情。尽管他表面上是一介老成的商人,心底却藏着一份说出来足以令世人笑掉大牙的天真。哪怕每一次如豪赌一般的影视投资,他最后几乎都是赢家。可是,在心仪的对象面前,别说十拿九稳的把握,他感觉自己连五成的胜算都没有。
他很想表白,却害怕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开口,功亏一篑,把郑斯澜吓跑,两个人的关系连现在还不如,毕竟对方明明在他布下的罗网中,有愈渐走近的迹象。
还是,再等等吧。
殷盛在心底叹息一声,抬起手轻轻拂去郑斯澜胸前戏服刺绣上的落雪,似笑非笑道:“等哪一天你大红大紫了,恐怕我再这样接近你,要被你其他粉丝妒恨了。”
郑斯澜低头特意看了眼殷盛的手,但没有退避开来,“哥哥,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红起来?”
“我一向对自己的眼光很有把握,”殷盛语气肯定,“你有那个潜质。不过,你团队给你写的通稿实在太少了。你看欧君哲,一天上了四条热搜。”
“可是我觉得,那好像不是我想要的。”郑斯澜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大概他自己也在迷茫。
殷盛没有收回手,转而拍了拍郑斯澜的肩膀,回道:“没事,那就好好追求你真正想要的吧。”
绯闻
《燕歌行》持续热播,郑斯澜即便钟承安的戏份提前杀青,也没落个清闲,甚至为了配合剧组的宣传,马不停蹄连续跑了好几个城市进行路演。
随着热度高涨,郑斯澜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他下飞机时,已经开始有粉丝蹲点来围着他拍照了。不过遇到这种情况,裹得严严实实的他都是配合地摘下墨镜,露出脸,让别人赶紧拍完,然后表示抱歉,小跑离开,免得给机场通道造成拥堵。
虽然生活遽然变化,仍不适应,但对于采访,郑斯澜倒是一回生,二回熟,能够比较从容地面对媒体的镜头,游刃有余地回答角色的相关问题。不过,有些媒体恨不得从他这位低调的后起之秀身上挖新闻、抢热度,有时候采访的问题都脱离了角色本身。
“现实中,你会喜欢秦穆歌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吗?”记者又笑着补了一句,“是当作女朋友的那种哦。”
郑斯澜挠挠头发,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个问题,我必须得回答吗?”
“当然啦!”刁钻的记者说道:“这可是观众粉丝们很关心的问题。”
“嗯……”郑斯澜不得不认真地想了想。这些年他把一门心思放在拍戏上,对谈恋爱那方面的东西好像一直都没有特别清晰的概念,于是说道:“我应该更喜欢温柔、成熟一点的吧。”
记者笑了笑,“原来斯澜喜欢的是姐姐那一款的呀?”
如果非要郑斯澜选择一个喜欢的女生类型的话,他觉得赵黎大约是自己的理想型。可是,他对赵黎从来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只觉得对方是位很厉害的大姐姐而已。他弱声道:“这个也不一定跟年龄有关吧。”
他接受的采访不少,接到的本子相比以往也明显增多,有两个剧组得知他目前还未入组拍戏,极力邀请他有空去试镜男一号,甚至还有个地方卫视向他发出在春节晚会演唱《燕歌行》主题曲的邀请,不过,郑斯澜让经纪人帮助拒绝了,因为他五音不全,实在不敢登台“献丑”。
向来一部剧播放状况极好,角色受到观众喜欢,便能直接带着主演飞升。郑斯澜也不例外,托燕清商的福,他的片酬报价跟着水涨船高,他的个人微博账号粉丝量突破百万,还有不少商务代言主动找上门来。不过,对于名气热度,郑斯澜一直在乎的都只是这背后附属的权利——有资格挑选剧本,演一些自己想演绎的角色。
《燕歌行》圆满收官之后,好不容易有了用不着东奔西跑的时间,郑斯澜给助理放了个不定期的长假,便自己一整日一整日地窝在h市的公寓里,哪里也不去,手机也不多看,就专心看本子,想挑些适合的过几天去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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