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来没有在剧组里端过什么架子,一来,他想和别人和谐相处打好关系,二来,他体会得到工作人员的不容易。
剧组的构成犹如金字塔,像导演、制片、主演等就是金字塔的顶层,其他幕后工作人员是金字塔的中层,而群众演员就是金字塔的底层。剧组里的人虽然各有各的辛苦,但光鲜得利出风头的,总是顶层的那一拨,而处于中下层的那些成百甚至上千的幕后工作者和群演们极少能被观众注意到,不仅钱少活累,还经常被呼来喝去。之前实在找不到戏拍时,郑斯澜非但当过群演,还做过几天临时场务,切身感受过剧组底层的辛苦,如今身份置换,自然对这些人态度和气而友善。
“小郑,来得那么早呀?好久不见!”
对着迎面走来的熟悉身影,郑斯澜马上恭敬地打起招呼:“常叔,上午好!”
“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制片人常奕拍了拍他的肩膀,“《南北》确定档期了,下个月二十号正式播出,你很快可以跟观众们见面。”
郑斯澜抿唇一笑,轻快道:“我已经知道了。”
“哦?你怎么会知道?”
郑斯澜环顾周围,见其他人都离得远,仍是稍微放低了点声音,回道:“殷先生那天去我家时告诉我的。”
常奕露出惊疑的神情,“殷总去过你家?”
“嗯,”郑斯澜知道制片人和殷盛非常熟,没有顾忌地继续说:“他还见了我家人。”
“还见了你家人?”常奕微提了声音,“你们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呀?”
“……啊?”
郑斯澜后知后觉他们之间的对话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牛头不对马嘴式的怪异,想必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忙说道:“是殷先生他恰好路过。”
常奕轻轻一叹,语气里略带遗憾:“怎么我家在s市,殷总从来没有路过我那里呢?”
“是吗?”郑斯澜感到有些惊讶,心想:明明常制片与殷先生关系更紧密来着的。
·
观了一天戏的郑斯澜到了第二日才被统筹安排了戏份,不过,他这一开演,倒是马上遇到了一场很有张力的戏。戏里参演者有老皇帝的老戏骨齐厦、女一号杜若晴和男二号欧君哲,对郑斯澜来说,可谓对手云集,压力不小。当然,该背的台词,他早就背好了。
众人一大早起床,先在酒店里化好妆换好衣服,然后一齐出发。路途遥遥,大家直接在车上讨论剧情,过台词,以便到达片场后能顺利且快速地完成拍摄,早点儿回来。
不得不说,《燕歌行》整个剧组的氛围算得上是顶好的了,在导演的带领之下,演员们平时虽有笑闹,但所有主演都会专注于研究剧本和表演,将拍戏当成第一要务。即便是因为角色被抢而耿耿于怀,一直对郑斯澜面色不爽的欧君哲,但凡遇到走戏、对戏,也会暂时放下个人恩怨,认真对待。
这场重头戏主要内容是燕清商与老皇帝相认的情节:
燕清商实际上是皇帝的第六子,这个真相,早在燕清商被俘时就知道了。那时,敌国想借此胁迫老皇帝求和,没想到老皇帝不为所动。敌国将领大怒,将燕清商这个少年将军狠狠折辱了一顿,而敌国公主跑来策反,说既然老皇帝连你是他亲儿子都不承认,何必还为他卖命受苦呢?若不是三皇子和秦穆歌及时赶来解救,说不定内心由失落到绝望的燕清商真有几分动摇之意。回国后的燕清商,待在边境的军营里养伤,称自己战败被俘,不愿受封赏,还托辞受了重伤,不肯听召回京。老皇帝竟拖着病体,亲自前来与他相认。而燕清商内心虽有孺慕之情,但更多的是怨恨。不仅因为被俘时,老皇帝不承认他们的父子关系,还因为燕清商的母亲。她的母亲本是将门之后,家道中落的她与当时还是亲王的老皇帝有一段情缘。她与秦穆歌性情相类,不愿一直被拘束在深宅大院,她也不愿与亲王的那些妻妾天天勾心斗角,面对爱人的负心,竟带着两岁多的孩子私自离去。
扮演老皇帝的齐厦语带后悔,压着声音,“当时朕忙着夺位,忽视了她。”
“哼,只是忽视?”扮演燕清商的郑斯澜瞪着他,满腔怨愤地说道:“我娘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她只有你。到底是怎样的忽视,才让你将她逼得带孩子流落民间?”
简单的排演结束,欧君哲率先点评,“老皇帝是燕清商一直期待的父亲,不是仇人吧?这里的怨恨情绪是不是太过了?”
杜若晴附和道:“嗯,我也有这种看法。”
齐厦也说:“我记得小说原著中有交代,燕清商的母亲从未诋毁过他父亲的形象,反而夸赞他父亲是个能人。确实如君哲所说,他对父亲抱有期待。”
郑斯澜听完所有人的话,点了点头,回道:“其实,我觉得剧本里燕清商情绪爆发进行一番谴责,然后看到老皇帝老泪纵横,就与他抱头相认,不太合理。既然前面是怨恨,后面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地相认呢?这里的神态动作处理不是很自然。他还是不瞪着老皇帝比较好。他应该嘴里说着最怨的话,眼睛却回避老皇帝,不让自己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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