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你现在特别没意思、特别无趣知道吗?”贺子衿皱了皱眉,“那时候刚认识,拒绝我的时候拽得要死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记得。”
可是谁又没变呢,贺子衿也变了。我以前觉得他是彻头彻尾的疯子,脑子有病,现在看着倒是挺正常的,身上多了很多“人气”。
贺子衿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审视我:“你为他做这些,他知道吗?”
“……不用他知道。”我说。
贺子衿就笑:“扮什么情圣呢!我倒是听说,花知夏和他那个一起演戏的小弟弟假戏真做了?真的假的?”
我沉默,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
贺子衿抬手看了看表:“十一点多了。”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我只好站起来,但还是厚着脸皮又追问:“贺总,我说的事情……”
贺子衿几乎是赶着我往门口走:“行了,答应你了。网上的舆论我会处理,其他的事情我会让我的律师直接跟进。”
打开门,门外站了个人,看动作正准备按密码。我愣了一下,以前有人说过我们长得像,我从对方的眉眼间辨认出他是贺家的大公子贺屿。贺屿看到我,眯了眯眼睛,表情微微一变。
贺子衿十分不耐烦地把我推出门:“你赶紧走吧。”
我听见他对他哥说话,语气柔软又亲昵:“是他自己来找我的,不是我找他来的……”然后大门在我身后重重合上了,隔绝了余音。
我独自一人回到夏夜里,一瞬间只觉得天穹好高、星月好远,全是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
回到小区已经很晚了,我却在楼下碰见了同样刚回家的小好。看他过来的方向,我猜他刚去过照影那里。
我看过照影发的微博,他这么自信地说自己了解当年的真相,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他就是当年那个初中生。算一算年龄也是正好能对上的。
所以是去相认了吗?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呢?
他不说,我也不问。我们只是并肩走着,很默契地没有直接拐进路口回家。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附近商业大厦的幕墙,上面原本挂着小好代言的手机广告,现在全都撤下来了。
他扭头看着,不说话。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了,都会好的。”
他躲开我的手:“这次不会了。”
“会好的。”我执着地重复道。
“明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还是会相信你。从小到大,好像已经习惯了。”小好认真地看了看我。
“那时候,出道前,每个月都要小考。有一次我重感冒失声了,唱不了歌,你也是这样说,会好的,不要急,然后考试前一天居然真的好了。”
“还有出道舞台,我特别紧张,怕忘词。你带我背了一遍我的part,跟我说这个舞台结束就不只是花知夏了,是vow的花知夏了。”
“有一次吴奇和邹一阳吵架,吵得好凶,差点打起来,吴奇说不干了,我们解散吧。当时我很怕他们来真的,特别慌,想劝架又不敢,你说没事的,让他们自己掰扯清楚就好了,吵完就没事了。”
“知道我妈生病那天,你陪我回家,在医院旁边的招待所里,我说我不想做练习生了,你让我好好想想,不要冲动。后面我妈治疗的时候,你也总是对我说,别怕,都会好的。”
每说一件事,他就问我一遍记不记得,最后说:“哪怕天塌下来,只要你说一声没事,我就不会怕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小好伸展手臂,舒展了一下身体,“今天晚上好多星星啊。”
我也跟着抬头看:“毕竟到了夏天了。”
天穹好高、星月好远,看得见、摸不着。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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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来了贺家兄弟是年上还是年下呢
“喂,你这……什么情况?”贺子衿向我走过来,“别吓我啊,我带你去那边坐会儿吧。”
贺子衿半拖半抱把我带回了宴会厅,我只觉得头好晕,眼前一阵阵发花,四肢麻痹使不上力气,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如果不是贺子衿在旁边,我大概已经躺在地上了。
“我给你去要点水吧。”贺子衿让我坐在沙发上,“你不会有什么病吧?别出了什么事儿,李沐到时候找我算账。”
李沐,李沐……这两个字像刀一样刺穿我的心脏,我弯下腰,用力捶打胸口,却不能让这种锥心的痛减去分毫。
一个服务生过来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帮忙。我抓过他餐盘上的酒瓶,抬起手猛灌下去。
太痛了,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每一寸皮肤都好痛。越来越多人注意到我这里,投来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只希望酒精能赶快带我离开这个荒诞的世界……
醒过来的时候,视野里是赵宇的脸。他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语气不善:“你最好是为了敬酒才喝成这样!”
——敬酒。我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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