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桑黎还想要说话,姜皎直接道:“将她的嘴堵上,罚跪不必有声响。”
榴萼在一旁冷静道:“是。”
桑黎被人拖出去,嘴也被人用布给堵上。
她被压着跪下,膝盖碰上厚重的青石板,磕得她生疼。
想要动手将布给拿掉,榴萼不紧不慢地说:“贵人可是要想清楚,若是您擅自拿掉布,一会儿皇后娘娘知晓,说不准会罚得更重。”
桑黎一瞬间止住自己的动作,不敢再乱动半分。
眉目之中的阴霾,是怎样都挥散不去的。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没入掌心两寸,姜皎,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会被我踩在脚下。
桑黎被人拖出去,凤仪宫又恢复往日的清净。
榴萼进来,就看着姜皎看着白瓷盘中的莓果。
走过去,直接跪下,“今日奴婢骗了娘娘,还请娘娘责罚。”
姜皎没应声,站在原处没动。
榴萼看着她背影更加难受,“奴婢不想让娘娘多心,这才未曾将事实给说出,如今后妃皆已经侍寝过,娘娘不要为这样的事伤心,您腹中的皇子才是最重要的。”
姜皎在听见“后妃皆已经侍寝”后,身形不住晃动。
桌上的莓果已经不似那般的冰,看着有些不大新鲜。
她轻声道:“皇上如今,很喜欢桑贵人?”
榴萼不敢说谎,也不敢将实情给说出,“娘娘。”
姜皎说:“你说出来,我不怪你。”
她在凤仪宫中,像是一种逃避,不想面对外头的种种事,却不想,仍旧有人找上门来。
榴萼只得承认,“是,皇上多在她那处,晚上也多翻桑贵人的牌子。”
姜皎点头,“本宫知晓了,你起来吧。”
她缓步朝内室中走去,在路过莓果时,只说上一句,“将东西都扔了,扔的越远越好,往后这般的东西,再也不要出现在本宫的面前。”
嗓音中有着不少的倦怠,还有说不清的酸涩,姜皎又说:“一会儿等御前来人,就让桑贵人离开,往后同守卫说,不许任何人进凤仪宫。”
榴萼看着姜皎的背影,异常难过,只得应下。
蔻梢想要过来扶住姜皎,被姜皎挣脱开手,“你们都去忙吧,我累了,想一个人歇歇。”
姜皎孤零零一人走回内室,她走的很慢,不时摸着自个的小腹,今年的生辰,无人会给她过,只剩下她,还有腹中的孩子。
榴萼从地上起来,抹去眼角的泪珠,“桑贵人着实可恨。”
蔻梢看着桌上的那一盘莓果,赌气的端起来,“皇上如此喜欢,不如送去紫宸殿的好。”
榴萼赶忙将她给拦住,“娘娘如今处境本就艰难,若是将皇上惹恼更是没有好日子过,扔了就是。”
蔻梢直接将一盘的莓果,都倒进角落的花坛中,“我们凤仪宫,才不稀罕这些。”
随后两人坐在石阶上,都沉默下来,“娘娘一个人可能行?从前娘娘可不是如此的。”
榴萼摇头,“我也不知,只是娘娘想要静一静,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
内殿中,姜皎坐在桌前,看着丝线篮中放着的明黄色香囊。
她将香囊拿起放在烛火上,可是却又猛然间挪开。
一针一线绣了许久,这样的颜色是给谁的都能看的出来。
可他如今,已经有了旁人。
如今的宫嫔,都是姜皎帮他选的,怨不得旁人,只怪她自己。
姜皎脸上落下两行清泪,随后将香囊压在最底下,只当作从没绣过这个香囊。
原来,他早就已经有了旁人,夜夜与旁人笙歌欢愉之时,可还能想起她的存在。
若是想不起,倒是也罢了,都是要离开的,如今痛些,后头也就没那般痛了。
她摸着小腹,心中不断道:孩子,若是你出生,可会怪罪母亲?
无人回应她,只有她自己在心中默默想着。
这些时日,她同腹中的孩子说话,虽无人回应,可却总觉着孩子就在自个的身边,哪也没有去。
擦干眼泪,姜皎对着外头道:“我饿了,送些膳食来。”
便是再如何,也不能饿着自个,外头那个,随她怎样。
姜皎罚桑贵人跪在长街的事宫中都传遍,这事自然也传到沈随砚的耳中。
他听着观墨说的话,还有些不确定,“皇后因为桑贵人不敬,罚她长街下跪?”
观墨擦着冷汗说:“是。”
沈随砚倒是来了兴趣,“凤仪宫不许闲杂人等进出,桑贵人是如何进去的?”
观墨道:“桑贵人买通门外的侍卫,这才得以进去,如今侍卫已经被压下,皇上看要怎样处置。”
沈随砚闭上狭长的黑眸,手指轻敲桌面,“仗杀。”
观墨一惊,也应下。
刚准备出去办,沈随砚又将他给叫住,“桑贵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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