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知晓自个失言,连忙跪下对姜皎道:“下官一时不察,还请娘娘恕罪。”
姜皎没再看他,只让人将太医给送出去。
太医看着关上的大门,又去到紫宸殿。
将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太医看着沈随砚的脸色,又道:“皇后娘娘如今身子好一些,但是要多出去走走,日后生产才会更好,一直憋闷在一处地方,娘娘心情郁结,对娘娘与皇子都不是一件好事。”
沈随砚问他,“皇后看上去如何?”
太医:“皇后娘娘瞧着并未有什么旁的,可是心火积压,肝火旺盛,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沈随砚挥手,“朕知晓,你们只管好生照顾皇后。”
太医:“是。”
在心中不停的叹气,太医终究还是回到太医署。
沈随砚看着桌上的奏折,可是心中却一直都是方才太医的话。
他将手中的御笔搁下,捏着自个的眉心。
“将凤仪宫守卫减半,许人进出,让宫婢好生照料,不得有误。”
观墨一听,就知皇上的意思。
他将御膳房端来的汤放在沈随砚的手边,“陛下近些时日瘦了许多,也要多顾着自个的身子。”
本就凌厉的下颌,如今更加是轮廓分明。
他看着手边的汤,没有想用的意思。
只是说上一句,“今日膳食,加一道酒酿鸭子。”
观墨应下赶忙去办,沈随砚不喜人一直在旁伺候,内殿之中只有他一人。
不知是何等的感受,他想起还在王府的时候,姜皎亲自下厨为他做的那道酒酿鸭子。
可惜,她应当是不会亲手为自个做了。
沈随砚桌上的汤没有动,夜间偷偷去看她的时候,总是挪不开视线。
她晚间睡得并不安稳,许是腰腹酸疼,一直蹙眉翻身。
白日睁开眼时秋眸潋情,夜间就变得分外惹人怜爱。
沈随砚不敢吵醒她,只得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她沉睡的容颜,不时让她更加舒服一些。
每日她的事情,都有人同他讲,他们说的最多的都是:皇后娘娘心绪不佳。
沈随砚这一坐,就到了快要天明的时候。
他脖颈有些发酸,帮姜皎将脸上的发丝给拂开,轻轻在她面容之上印下一个吻,这才离去。
昨夜姜皎睡得很沉,比往日要好些。
腰再没那般的酸痛,也没有太过于不适。
她抬手起身的时候,却看见腕间有道红痕,不重,但还是留下。
凑得近了,还能闻到上面散发的雪松香气。
姜皎的眼眶倏地红了,不知该用怎样的反应来面对如今的局面。
倒是榴萼进来,看到姜皎的样子,有些心疼,“娘娘怎得又要哭了?”
姜皎另一只手在被握住的那只手上放着,不时摸着手上的红痕。
她声音柔和,“我有些想母亲了,现如今我倒是觉得,大抵我不适合做这个皇后,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做错了一些事情,要赎罪,应当只有我来才是。”
榴萼被牵动着也难过,跪在床榻边,“娘娘莫要如此说,皇上对娘娘也是情深意重的。”
姜皎又问她,“你们也知晓,皇上晚上来了我这处,是吗?”
榴萼垂下头,“皇上不让奴婢们说出去,娘娘恕罪,奴婢也是怕娘娘知道后会多想。”
姜皎泪珠倏地就滚落下来,“其实,他放我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有他的苦衷,我有我的难处,若是强求,只会惹得对方伤心。”
榴萼一直否认,“娘娘,皇上已经准许您出凤仪宫,还说宫中任何地方,您想去何处都行。”
姜皎有一瞬的怔神,却仍旧只是苦笑,半分旁的话语都没有。
用完早膳,姜皎看着外头的天儿。
艳阳高照,只是没什么暖和的感觉。
枝桠间都长出绿色来,风一绕,就在树枝间乱窜。
她秋眸中有着闪闪亮光,对榴萼与蔻梢说:“出去走走吧,好久没出去了,听说御花园中有许多名贵的品种,我想去瞧瞧。”
难得她有这份心,榴萼与蔻梢也是高兴的。
帮她裹上厚厚的大氅,如今她有了身孕,却也不大能看的出。
只有小腹微拢,可是衣衫一遮,又同寻常的女子无异。
姜皎没用软轿,缓步走着,虽说如今走的慢,却也觉着舒心不少。
沈随砚得了她出凤仪宫的消息,就一直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没让她看见,也没出任何的声响,只有他一人。
皇后服制威严富丽,穿在她身上仍旧多了娇俏。
腰间再未挂着那枚羊脂白玉,只有一条简单的穗子。
见她不时勾唇笑着,沈随砚也觉得宽心极了。
能让她开怀一些,就是好的。
御花园的路上鹅卵石众多,姜皎走的十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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