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砚淡笑一声,弯下腰对她道:“谨遵夫人旨意。”
姜皎气得险些没将枕旁的羊脂白玉给捏碎, 连梦都偏帮他。
没过几日,姜皎倒是听到一个传闻。
姜酿头一回带着孩子来王府,如今孩子已经有半岁, 倒是可以坐着, 只是尚且需要人抱着。
孩子取名为姜端, 模样倒是都随着姜酿, 小小年纪就十分可人。
姜皎抱着端哥儿逗他, 看他眉眼笑得弯弯, 自个也开怀不少。
姜酿这回来, 倒是有事要同姜皎说:
“二姐姐可知, 近些时日来圣上身子不大好。”
姜皎倒是还真的从未听说过此事,她摇摇头, “并未啊,圣上不是一直都无虞, 怎得突然间身子不大好。”
姜酿看着周围, 小声道:“听说,是在宫中遭人暗算, 被人下了药。”
姜皎惊得手中的孩子都差点没抱住,招来一旁的乳母,让她们先将孩子抱下去, 随后对榴萼与蔻梢使了一个眼色, 房中登时只剩下几个贴身伺候的婢女。
复又开口问,“宫中守卫森严,圣上所入口的东西物什都有专门查验的太监, 怎会如此?”
姜酿也是忧心忡忡, “近来父亲多数时日都没有回府上来,一直在宫中, 开始我同母亲担忧不已,后头察觉没什么事倒是还放心下来,但是这两日又听闻,三品以上的重臣,都被扣留在宫中,听闻是圣上察觉,要查个水落石出。”
姜皎连忙问道:“父亲如今可有什么事?”
“这倒是没有的。”姜酿的话让姜皎松了一口气,“如今什么都查不出来,对外头只说圣上与大臣商议近些时日频发的流匪,并未传出什么旁的,我同母亲知晓,还是多方打探才得知。”
没有消息传出来就证明是好事,姜皎还未有那么焦急。
但今日姜酿过来,显然不是只为了说这一件事。
姜皎会意,问她道:“今日来,你可是有什么旁的话要说?”
姜酿点头,她有些纠结,但是一口气将话给出,“这阵儿,母亲总是心神不宁,我问过母亲,但是她并未同我说。前些日子,端哥儿午睡起来,我本是想抱着他去母亲院中坐一会儿,不想竟然听到母亲与她身边的柳妈妈说话,话中话外的意思有些担心二姐姐你。”
姜皎怔愣一下,“我?”
这倒是让她不大明白,朝堂之事与她有何干系。
姜酿咬着牙,轻声道:“二姐夫可有想参与夺嫡的事情?”
她不敢大声,只敢小声问姜皎这件事。
姜皎的头一反应便是想要否认,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大对劲。
这种事她未同沈随砚提起过,平日中瞧见他,也并未看到他有为这些事情心急过。
甚至圣上如今病了,也未曾进宫去侍奉,反倒还是每天都在府上。
但是,他若当真只是个闲散王爷,每日怎会如此忙碌?
姜皎面上的神情全都被姜酿收进眼中,姜酿有些担心,“二姐姐,母亲只是怕,如若二姐夫当真有这样的心思,一旦失败就会牵连到你,她是怕你出事。”
“我知晓的。”姜皎扯出个笑来,“但从前,我也确实未尝听王爷说过这件事,只是他的表现,确实是有些不大一样的,我如今也不知具体的事情。”
她从不去干涉沈随砚做的任何决定,任何的事情,夫妻之间若是有想要说的话,自然是会说的。
沈随砚有自个的决断,她也不想多问什么,毕竟如今过的好就够了。
可是夺嫡并不是小事,太子一向是得皇上圣心的,更莫要提,还有一个三皇子。
姜皎心如乱麻,对着姜酿道:“晚上留下来用晚饭吧,这件事我得问问你二姐夫才知。”
姜酿倒是推拒,“端哥儿一会见不到母亲怕是要闹,我就不留下,省得吵着姐姐的清静。”
后她一顿,“只是,关于这件事,姐姐定要问清楚,家中也好早有准备,省得出现什么乱子。”
她宽慰的笑着,“母亲说了,不论二姐夫究竟想要如何,家中都是可以的,二姐姐也不必顾及太多。”
姜皎点头,“好,我知晓了。”
朝外面看了一眼,“一会儿似是要下雪,怕端哥儿受冻,你还是早些带着他回去。”
姜酿起身告辞,姜皎一人在房中坐了许久。
她心中不知该如何去说如今的感觉,沈随砚从一开始的时候给她的感觉便是不大一样的。
若是他的腿当真是无事的,又怎会装作有事的模样。
多年来,他同圣上还是元贵人也不算是太亲近,定是有什么事发生才会如此。
姜皎也不知该如何去问此事,一直等到晚上同沈随砚用完饭上了床榻才琢磨着开口。
“今日三妹妹来了。”沈随砚的眼眸从书上挪开,放在自个夫人的身上。
今夜,她的背影,似乎是压着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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