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姜酿苦笑,“原来,他算计的是这些,他并不是想要娶我。”
姜酿摸上腹部,从知晓有了身孕的那刻开始就害怕,想要打掉,可有不一样的情绪在其中,可到头来,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她咬着牙,发髻也散乱了,“骗子!”
大长公主听完,没想到在姜酿之前竟然还有这般事情发生。
她那个侄儿若是知晓——
大长公主在心中想了一番,只怕崔端是要倒大霉。
那边姜翃还在追问,“既然外室先有身孕,一碗药下去就好,怎得还偏偏要走这一步险棋?”
大长公主笑得风情万种,“崔端院中妾室众多,但是却听闻他请了众多大夫前去,想必是有什么不治之症吧,后来好不容易外室有了孩子,大夫诊脉说极有可能是个男胎,他又怎会轻易放弃。”
堂中人都在啧啧,姜家一众人也沉默。
姜酿突然大笑,“他打的竟然是这样的主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站起身,她就要冲着门外走去。
周氏将她给拦住,咬着牙说:“你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姜酿突然崩溃地抱住周氏,“母亲,我要去杀了他,他如此骗我,凭什么还可以好好在这世间活着。”
姜皎无话,只得冷眼看着闹剧。
周氏也难过的不知怎么说,如今究竟要如何,谁又能知晓。
太尉将拐杖在地上轻磕一下,“如今,丞相作何打算?”
“我”姜翃嘴唇动了动,不知怎样开口。
已经看清楚崔端的真面目,让哪个女儿嫁过去都是不好的。
他闭上眼睛,做了最终的决定,“我会去崔氏侯府说明缘由,只当事情并未发生过,萤萤也不必再嫁给崔端,我会帮她选一门好亲事。”
太尉满意点头,“如此甚好。”
姜酿腹中的孩子是个问题,但周氏也定会想办法解决掉。
她决心不要孩子,如今倒是也省去一个麻烦。
中午的饭大家都吃的没滋没味,桌上一片安静。
姜皎回了房中,想着这场闹剧终于结束,姜酿也受到惩罚,但她好像并未有想象中的开心。
倚在美人榻上,眼波流转,眉若青烟,懒散气质显出。
她昏昏欲睡,可想起姜酿的样子又实在觉得她可怜。
道士做法那日,想必就是姜酿发现自个有身孕,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姜皎阖上秋眸,平声问,“你说,姜酿会长教训吗?”
榴萼帮她将小轩窗关上,回头又在姜皎的身上搭块薄毯,“会的。”
姜皎睁开眸中,透亮双眸中显出烦闷,“但愿如此,不过日后,她的婚事可怎么办?”
榴萼没说话,只让姜皎自个消化此事。
不想下午才睡醒,前头又出了一桩大事,是所有人都未曾料想到的。
“崔侯爷与她家的大娘子来了,还有崔世子也来了,他们一并绑来了今晨的大夫,只怕是就在这儿等着咱们家的姑娘。”
蔻梢才从前院回来,那边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慌忙告诉姜皎,她二话没说理好衣衫就走。
“欸。”榴萼在身后追着姜皎,“姑娘将大氅也一并穿上,可别冻着。”
可如今姜皎哪还有想这些的时候。
她虽然才睡醒,却也不至于昏了头脑。
看来,府上早就已经被崔端给盯上,等的就是这么一日。
颜如桃李,现下也带有薄怒。
她赶至前厅的屏风后,透过云母屏风,她瞧见崔端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坐在椅子上。
崔氏侯爷与大娘子虽是客客气气的,但说出的话却半分都不见客气,“今日我去药堂诊脉,碰见大夫口中说着丞相府什么的,细细问询一番,原来是三姑娘有了身孕,可大夫却说孩子留不住。”
大娘子用帕子掩唇,看向另一边的屏风,“一问才知,原是三姑娘自个不想要,回去将这事似是讲笑话一样说给侯爷还有我儿听,不想我儿竟说,三姑娘腹中的孩子是他的,用过中饭就急急忙忙赶来,丞相可不要见怪。”
姜皎听见她话语,被气的浑身发抖。
大夫被打的鼻青脸肿,捆的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不停的摇头,谁会信他们这样的鬼话。
秀长手指摸上屏风,姜皎美眸中全是愤怒。
美人儿少动怒,可今日却被侯府这般不要脸面的行径气到不行。
姜翃面色铁青,就连周氏的眼神都恨不能将他们活吞。
但她终究是沉得住气,笑着道:“侯夫人哪的话,这大夫说的也不一定是真。”
侯府大娘子将手中茶盏放下,叹口气,“我儿子嗣艰难,如今三姑娘却有了身孕,实在是件高兴的事,虽说先前定下婚约的是二姑娘,但不也还没到问名的时候,我们觉着三姑娘也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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