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召南圈住她腰身,一手牢牢扣死她两只细腕。她力气还是太小了?,根本无法挣脱。
“不要不要”
他捏着药丸想给她喂下, 喻姝拼命摇着头。他试了?好几次,她都不肯吃。
魏召南没有办法, 见?墙角有麻绳, 便?拿来捆住她的手。他把?她抱到桌上,一手掰开她的嘴, 把?药塞了?进去。
药味辛辣, 她被呛得双目发红,忍不住掉眼泪。他忽然也觉得酸楚, 自己这样真?是混账。魏召南喉咙哽咽, 咬着牙,把?人拢在怀中,轻轻拍她的背:“好娇娇,睡一觉吧, 一觉醒来就能出宫了?。你不是想回扬州吗?很快就能回去了?”
喻姝渐渐觉得脑袋昏沉,仍使劲推着他, 喃喃:“你疯了?”
“嗯, 我疯了?。”
他低头亲她的脸,“不过很快, 你也见?不到我了?。”
他说着说着,只觉得好难过。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多好的诗,这句话,该是我跟你说的。”
他搂着她,与她额头相抵。仿佛数万年走来,山石不移。他握着她还在推搡的手,附到耳边,低声?道:“你回扬州后,重?新找门亲事吧,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有时候真?是好恨你,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杀了?你么可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哪怕这次,我要杀出条血路,他才肯放你走”
渐渐地,喻姝听不清他的声?音了?。
有一条很黑很长的路,总要一个人走很久。她就在混沌中这么往前走,没有目的,也不知道路的尽头在何处。
这里很黑,什么也看不清,她只凭着感觉知道,脚下有一条路。
偶尔走得太久,走累了?,她也会想,为什么一定要走到尽头呢?尽头便?是她的目的么?
可是有一天,难得出来一回太阳,她终于看见?周围景色,知道自己在哪儿———原来这是一座古村落,夕阳垂落,她正背着包袱走在一条长桥上呢。
在桥上,她看见?了?只濒死的飞虫。
这飞虫好生奇怪,竟有包子?那般大。喻姝小心翼翼地捧起,接了?点江水喂养,那飞虫奇迹般地又活过来,在她掌心扑腾翅膀。
她看向它残败不堪的翅膀,竟有两三个火烧的小洞,腹上还有细细的鞭痕。她这才发现,原来是只被人践踏过的飞虫。
村落古道,美得好像一副画。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喻姝把?飞虫装进包袱,一个人蹦蹦跳跳,又开始了?黄昏旅途。
这地方真?是奇怪,甭管她走了?多久,只有一回日头升起。升起之?时,竟还直接是黄昏。她没有走多久,日头便?落下,周遭又成了?所?熟悉的黑暗。
可是她见?过灿烂炫目的黄昏,便?很难再接受这样的黑暗。她走累了?,便?蹲下,像个孩子?一样脱下包袱,抱在怀里。
她倚着桥栏,就要闭眼歇息之?时,包袱里忽然发出萤黄的光。
她惊讶地翻开包袱,险些以为自己怀揣了?夜明?珠这样的宝物,可是从里头飞出来的,竟是那只小飞虫。
喻姝讶然地戳戳它的腹部:“原来你还是只萤火虫呀?”
此后,她漆黑的路上又多了?位伙伴。
大年初三傍晚,酉时三刻。
一间?很小的屋子?里,喻姝终于醒过来。只是她这一醒,就觉得头脑发胀,四肢也没什么力气。
这间?屋子?并不是她原先住的小宫室,甚至比它还要再小一点。屋里只有一张床,桌凳,有口还算大的木制方脚柜,贴着墙根放。
她一醒来,似乎就吓到了?两个小宫婢。这两人坐凳子?,原还在吃茶咬瓜子?,看见?喻姝醒来,惊愕地面?面?相觑。
二人约莫十五六岁,很是面?生,喻姝从前都没见?过。但两张脸又极其?肖像,似乎是一对双生姐妹。
其?一人惊呼说:“糟了?,她这提前醒来该如何是好?李公公说她后日才会醒,要咱们看守。这么早醒,咱们怎么交差?”
说完,小宫女一拍瓜子?起身,朝她命令道:“你快闭上眼睛,再睡会儿罢!”
喻姝:“”
她觉得头好胀,脑子?里什么都没有,茫然又空白?,却有一个找他的想法。喻姝立马下榻,挑来床头的袄衣穿上。正要出门,两个小宫女急忙拦她,“等等,你不能走。”
“我要找他”她的嗓音有了?一点急,仍挣着要推门。
可是她正饿着肚子?,身体疲软无力,胳膊被小丫头抓着,甩都甩不开。高个的那位强硬拉着她手臂,把?人按在凳子?,质问道:“我们是奉了?圣上的命看住你,你要找谁?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他”
她仿若如梦初醒,的确不知道人在哪。喻姝只是很急,似乎想起什么,抬手便?摸头,所?幸还有两根银簪子?。
下一刻,簪子?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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