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床,想着从床尾应该能出去,却不知道一边摸索着,却到了后面的寒池。
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她踩着湿滑的地面,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朝着冰冻刺骨的寒池栽了下去。
身体没有落入水中,反而落入一个比寒池更冷的怀抱里。
鹿朝抬起迷糊的眼睛,对上一双血红色的眼。
夫妻之礼
鹿朝醉酒之后看什么都模糊, 脑子也迷糊,只下意识觉得被魔族发现了不太好,万一声张出去, 自己就得立刻从魔域跑路。
还没找到召灵呢。
所以她抬起两根手指, 按在这人眉心处, 笑着说:“别担心,你从未见过我……”
还没等她念一个消散记忆的咒语,手指就被人抓住,他的术法就这样被打断。
这人还怪厉害的。
要不是在魔域, 她要隐藏气息不被人发现,她就揍他一顿了。
“朝朝。”
昏昏沉沉的, 鹿朝听到有人喊她, 愣了一下,模糊的视线慢慢看向眼前这个人, 忽然意识到他是谁。
鹿朝:“……”
这可怎么办?
她虽然喝了太多魔族烈酒醉得有些厉害, 但神智还算清醒,立刻摇头说:“你认错人了。”
她挣扎了一下, 想从他怀里爬起来, 却被他箍住腰身,用尽力气抱紧。
“唔……”
鹿朝一整张脸都埋进他怀中,尝到了久违的窒息感。
“朝朝……”她耳边听到低沉暗哑的嗓音,哽咽着, 满是委屈,又满是不可抗拒的霸道, 好像就准备这么用力, 把她的身体血肉都融进他身体中一般。
鹿朝难得有些心软,想到他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压制这些煞气, 还要维持理智来改变魔域,不知道有多辛苦。
她虽然很难受,但也没攻击他,就这么由他抱着,比起三年前,他成长了不少,不管是修为上,还是体型上,褪去了少年的清瘦单薄,已有了成年男性充满力量的线条,宽肩窄腰,有一种强烈的仿佛要喷薄而出的侵占欲。
她恢复了真身,也不再是十五岁小姑娘的身形,她也长高了一些,但在他面前,好像和从前也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他用脸蹭着她的发梢。
鹿朝闷声说:“你真的认错人了。”
“是吗?”帝夙问,“那你是谁?”
“我……就是个普通人。”
她说完后,他缓缓地松开她,只是双手依旧抓着她的肩膀,仿佛怕她跑了一样,他赤红的眼眸定定地端详着她的脸。
她有许多变化,眉眼长开了,脸颊也褪去稚气,雪白的肌肤依旧莹白如玉,比起从前,多了一种神性的美丽,不可亵渎,不可玷污。
可一见她,身上的血仿佛被燃烧起来。
这是三年来……不对,是他生生世世以来,唯一的念想。
他终究是个魔,天生就邪恶,他无法像个正人君子那样克己复礼,他只想亵渎她,玷污她,让她像自己一样,沉沦在爱与痛之中,和他永世纠缠。
他没有办法放开她。
鹿朝跪坐在寒池边,因为喝了酒,雪白的皮肤染上一层浅浅的绯红色,双眼迷离,娇艳动人,冲淡了她身上那份不可亵渎的神性。
害怕一见面就吓到他,他站在冰冷刺骨的寒池中,压抑着浑身沸腾和叫嚣的欲望。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你说你不是朝朝,那你为何会来这里?”
鹿朝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只好说:“不是我想来的,我是被人灌醉送进来的。”
“哦?”帝夙倾身过来,靠得她很近,眼看嘴唇就要被他碰上,鹿朝连忙向后仰去,可是双肩被他抓着,也只能微微后仰。
但他没有强硬地追逐过来,只是若有若无地擦过她唇边的肌肤,带着滚烫的呼吸。
“那你知道,为何他们要送你来这里吗?”
鹿朝抿住朱唇,都到这个时候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魔尊红着眼睛,贪婪地盯着她的脸,终于浅浅地在她唇边吻了一下:“送你来侍寝。”
鹿朝推开他:“这是个误会。”
“知道怎么侍寝吗?”他揽着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他们教过你了吧,还用我再教教你吗?”
危险的侵略感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鹿朝有种溺水的错觉。
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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