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源偷偷的凑到萧枝雪耳边:“完蛋了,我爹今夜就给大哥修书一封,痛骂三页。”
萧枝雪捂着嘴偷笑,忙去转移萧二叔的注意力。
萧家皆不是那?种迂腐的循规蹈矩的世家,规矩什?么的明?白就行,自?家人面前不必做出来。
回来的两三日以往的朋友们知晓她回来了,纷纷递了帖子叫她出门?玩,也有的成了亲不好出来,萧枝雪今日去投壶明?日去打?马球后日又去蹴鞠,忙碌的紧,晚上陪着萧二叔和萧老爷子,其余琐事皆别抛到了脑后。
今夜是月圆之夜,月亮悬挂在空中,萧枝雪开着窗子手?搭在下巴处,一旁放着一碗碎冰沙,浇着西?瓜汁,萧靖源蹦进了院中:“容妹,听说今夜坊市里有有趣儿的玩意儿,去瞧瞧呗。”他凑在窗外。
萧枝雪漫不经心玩着头发:“没兴趣。”这?几日每日忙得很,晚上她只想休息。
萧靖源却神秘说:“你可听说过打?铁花?”
萧枝雪一愣:“听说过,但?未见过。”
萧靖源招手?:“今夜坊市有打?铁花,走去瞧瞧。”
萧枝雪的好奇心被引了起?来,直接从窗户上爬了出来,与萧靖源跑去了坊市。
确实如萧靖源所说,周遭已然挤了许多人,围得如铁桶一般,萧靖燃站在城楼上对着二人招手?,萧枝雪提着裙子噔噔噔的跑了上去,视野极好。
人群熙攘,远处灯火通明?,笛音阵阵,飘渺长?虹,萧枝雪站在楼上静静的等候,蓦地一个身影走了出来,映入眼帘,他穿着窄袖,挽至肘部,薄薄衣衫贴合着高大紧实的身躯。
萧枝雪瞳孔一缩,震惊的瞧着,她觉着自?己好似眼花了一般,晃了晃脑袋,探出了头,伸长?了脖颈,确认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后,呆在了原地。
“那?打?铁的小哥好俊啊。”旁边的姑娘们捂着嘴窃窃私语,指着最中间长?身玉立的男子。
铁水装在柳木凹槽中,段知珩有些紧张,他拿着柳木迅速走到中央,从下方用木棒用力击打?,挽起?衣袖的胳膊迸发出有力的肌肉,流畅线条格外明?显。
霎时间,火花化为?漫天华彩,吹星落雨,碎金迸裂,金光万点,苍穹大地间只余浩瀚瑰丽的金光落雨,宛如被凡人窥得一丝的神迹,转瞬即逝,众人被这?震撼人心的神迹惊的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蓦然间,第二次打?铁花紧随其后,漆黑的夜色中,最中间站着的段知珩宛如神降临人间,冷脸看着这?漫天流光溢彩,透过惊心动魄的星辰,复杂的眸子遥遥望着萧枝雪,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耳边的欢呼声?震得萧枝雪已然什?么都听不到了,铁水温度极高,迸裂在空中落下的一瞬难免沾在了衣服上,灼烧出了些许伤痕,他未顾得上疼痛,只是执着的抬着头望着她,渴求她的原谅。
萧枝雪被一旁的萧靖源摇着,在耳朵边上大喊:“喂,走什?么神啊!”
萧枝雪如梦初醒般回神,摇了摇头,推开了萧靖燃,段知珩瞧着她身旁的男子,与她那?般亲密,蓦地神色一暗。
萧靖源未注意到萧枝雪的脸色猝然冷淡了下来,依旧笑嘻嘻的与她说话,萧枝雪突然说:“我又有累,先回去了。”
“啊?”萧靖源茫然的瞧着萧枝雪,提着裙子就往下走,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怎的好好的离开了?一旁的萧靖燃发觉了:“容容呢?”
萧靖源挠头:“她说有些累,回了府。”
段知珩瞧见萧枝雪离开后,立刻把东西?扔给一旁守着的学徒,匆匆追了上去,众目睽睽下,抓着萧枝雪的手?腕往外走,萧枝雪瞪着眼睛被迫跟上,楼上的几位萧家人目瞪口呆。
萧靖源怒气蓦地窜上了脑袋,竟敢有登徒子当街把自?家妹妹堂而皇之的拽走,气的他大喊:“反了他了,哪个杀千刀的。”
萧靖燃冷着脸厉声?道:“还不赶紧去追。”说着对一旁的侍从说:“护送夫人回府。”然后给了自?家妻子一个安抚的眼神。
徐氏心急推他着:“赶紧去啊,希望小妹没事。”
萧靖源也急忙跟上。
段知珩带着萧枝雪穿过人群,奔走在街上,引来了许多视线,二人走到隐蔽处,萧枝雪挣脱了开来,他怕太过用力会伤着她,便松了手?。
萧枝雪甩开他后冷脸往前走,段知珩拦在她身前低声?说:“我是来道歉的,对不起?,那?日我不该…”还未说完,脸上挨了一巴掌,力道没有那?日的重。
萧枝雪怒目瞪着他,显然是气狠了:“你应是知道的,我不想看见你。”
段知珩低声?说:“我知道,任打?任骂。”
萧枝雪冷笑了一声?,绕过了他:“别跟着我,别来烦我,该干嘛干嘛去。”
段知珩仿佛没听到般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仿佛一只重心的、恹恹的大狗,耷拉着耳朵,昔日的高岭之花早就被打?磨成了一只大型犬,只想追随在她的身后。
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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