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失血身上有些发冷,章太医为他点了暖盆,盖的厚实?了些。
就听到躺着的人嘴里喃喃,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章太医耳朵凑过去,段知珩干裂的嘴唇开开合合:“容容,别跳,容容对不起,是朕对不起你。”
他一惊,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赶忙撇过脸去仔细写方子。
段知珩昏睡了两日。
萧枝雪自段知珩走后没一会儿就回到了萧府。
回来时面色镇静,瞧着萧靖轩有些好奇,询问:“你去做甚了。”
萧枝雪顾左右而言他:“我…日后再告诉你。”
萧靖轩一乐,自家小团子还有秘密了,成,不说就不说罢。
“阿兄,若是我变坏了怎么办?”萧枝雪忽然垂着头走过去恹恹的问。
萧靖轩摸头:“为何这般说。”
“我…我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萧枝雪继续低着头。
“何为好,何为不好,若是杀人放火烧杀抢掠,颠倒黑白助纣为虐那自是不行的。”
“当然没有。”萧枝雪急着说。
“那就无事了,谁没有做不太好的事情?的时候呢,譬如你以前喜欢揪学堂夫子和阿爹的白胡子,总是把?鸟蛋掏出来,把?刚出生的小兔子搂回来。”
萧枝雪听的脸一红,这倒是,她以前做的混账事还不少。
她安下?心?,去了卧房裹着被子睡觉去了。
再见到段知珩已经是两日后了,萧枝雪帮着孟九钰整理书本,转身时,门外?站着一道人影。
萧枝雪放下?书本,走了过去。
两日不见,段知珩好似瘦了一圈,面色不大好看,唇色也有些灰白。
明明已经入了春,他却一反常态披着厚实?的大氅,站在那里,如同松竹一般挺拔。
“你怎么来了。”她绞着手,淡淡的问。两日未出现,怎的现在来了。
段知珩抬手摸摸她的头,轻声说:“有些事需要解决,你放心?吧,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然后迟疑一番,又说:“我知道,是母后害了你,你恨她我没意见,我也不会劝你想开,错了就是错了。”
“日后她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萧枝雪抬头讥讽:“殿下?又如何能保证。”
段知珩:“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可以保证,我知道你不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他现在太子之位担负的意义就是要保护好她,保护好萧家,一切的一切前世都已拥有。
这一世他只?为她而来。
时间回溯到一个时辰前。
御书房,段知珩跪在一旁,低头不语,祁帝在上面踱步,亦沉默不语。
半响,祁帝走过来,一脚踹到他的肩膀上,段知珩闷哼一声,向后倒去,刘公公在一旁闭着眼睛不忍看。
“混账,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皇帝指着他的鼻子骂,怒气冲天?。
“身为储君,竟然做出这等自损之事,这是忤逆不孝,你枉为太子,枉为储君。”祁帝浑厚威严的声音砸在段知珩身上。
他颤抖着双唇:“是儿臣无用。”
祁帝闭了闭眼:“你是朕这些儿子里面最?让朕放心?的,朕现在很失望。”
段知珩叩头:“父皇,儿臣真的没办法了。”
良久,祁帝:“传朕旨意,皇后徳淑不佳,禁足于浮翠殿,金吾卫看管,无朕旨意不得放出。”
段知珩:“儿臣谢父皇。”
如此最?好,把?皇后看管起来,不必去掺和那些谋逆之事,他也不用狠下?心?去处理。
段知珩凑近萧枝雪,手腕的伤隐隐作痛,他睡了两天?,醒来就立刻来见她了,现在颇为虚弱。
他卑鄙的想渴求她的爱意,再次施舍一点给他,就一点就好。
萧枝雪不自觉后退一步,有些警惕问:“做什么?”
段知珩苦笑:“没什么,你头上有东西。”说着抬手去帮她摘,见她被吸引走了神思,立刻倾身吻上了她的额头。
蜻蜓点水一吻。
萧枝雪蓦地伸手把?他推开,捂着额头鲜活的瞪着他,“你……”
段知珩猝不及防没站稳被推了个踉跄,手腕又刺痛了一下?,他闷笑着摇头。
示弱
春日里, 廊下海棠摇曳,庭中修竹苍翠,微风拂过萧枝雪脸颊, 发丝缠绕在脸颊, 光色坠落枝头, 透过丝丝缕缕缝隙,浮照在曲折回廊处的二人身上。
金光涌动,暖日当?喧。
萧枝雪瞧着他的脸,迟疑着问:“你…还好吗, 瞧着可?是生病了?”
实在是段知珩的样子太过病气恹恹,让人瞧见心下生疑, 虽是一副病色, 却也难掩容色清贵,在国子监中他总是不带玉冠的, 简单玉簪绾发, 平添一股温润之气。
段知珩摇摇头,因她罕见的关怀而心生愉悦, 按下带着笑意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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