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看见周砚浔跟人打架,无论他多厉害,我都?不想再看。”
赵澜羽一愣。
风吹过来,书燃将下巴藏到围巾里,说话时带了点鼻音:“打架好疼,我不想他疼。”
街边霓虹闪烁,人来人往,书燃即便裹在宽大的男款外套里,依然显得肩背单薄。雪花落在睫毛上?,她眨了下眼睛,侧脸被温黄的光芒映着,线条很软,也很静,皮肤细腻如润度极佳的羊脂玉。
赵澜羽侧头看着书燃,看了好一会儿,她在书燃清浅的呼吸里,在书燃提到周砚浔名字的那一刻,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温柔,一种比爱意?和?喜欢更强大也更坚韧的东西。
暧昧让人欢喜,也让人煎熬,但?温柔不会,它就在那里,像不会熄灭的灯,妥帖而长久。
赵澜羽缓缓意?识到,周砚浔这个人就该是书燃的,谁也抢不走。
“燃燃,”半晌沉默过后,赵澜羽忽然说,“周砚浔练泰拳,练得很会打架,我觉得,应该跟他被绑架过有关?系。”
书燃呼吸一滞,转过头,“什么?”
“我舅舅在弈川做警察,他跟我讲,十多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敲诈数额巨大的绑架案,被害人姓周,是盛原集团的少爷。”
书燃不说话,眉心渐渐皱起来。
赵澜羽看着她,轻声问:“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书燃缓缓摇头,“澜羽,你还知道多少?能全部告诉我吗?”
这起绑架案的案情至今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披露过,赵澜羽知道的内容,都?是从舅舅那里听来的。
她说:“绑匪做计划时设定的目标是周家次子?,小儿子?身体?不好,经不得刺激,周家收到消息后,一定会急着付赎金,不敢拖延。但?小儿子?被保护得太过严密,根本没有机会,绑匪踩点观察了一年多,决定将作案目标转移到长子?身上?。”
“绑架案发生后,周太太害怕小儿子?也遭遇不测,立即带着孩子?出国了,周先生行程忙碌,匀不出时间,只有周家的管家和?私人助理?在配合警方工作,连绑匪来电都?是管家接听的。我舅舅说,这件案子?之?所以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不是因?为金额巨大,而是人心冷漠。原来有钱人家里,也有不被爱的孩子?。”
书燃的目光凝在虚空中的某一处,她像是在思?考,又像在走神。
赵澜羽顿了下,又说:“周砚浔打架很凶,出手毒辣,也许,不是因?为本性?好斗,而是一种自我保护,毕竟,那么小的时候,他就见过罪恶和?伤害了。燃燃,你觉得呢?”
书燃歪了歪头,她没有回答,反问一句:“澜羽,绑架案的事,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跟其他人提起过?”
赵澜羽笑一下:“其他人提起周砚浔,聊的都?是他的光环,他的皮囊,他们不会关?心周砚浔疼不疼,也不会在乎他的伤口。”
书燃听懂这话的意?思?,也笑了下,“澜羽,能和?你做朋友,真的很好。”
“之?前我也很好奇,周砚浔傲成那个样?子?,又骄矜得要命,为什么独独对?你特殊。”赵澜羽挽着书燃的胳膊,“现在,我好像明白了。”
书燃侧头看她,等一个答案。
赵澜羽伸手接住雪花,“因?为燃燃是最温柔的,也是最真挚的。”
真挚——
书燃睫毛颤了颤。
这个词,她似乎受之?有愧呢。
周砚浔完全不知道两个女生聊过什么,他将车开过来,人也从主驾上?下来。赵澜羽坐进车厢后排,同时将书燃往副驾那边推,边推边说:“你到前面去,不要跟我抢位置!”
书燃叫赵澜羽这一推,直接撞进周砚浔怀里,鼻尖蹭到他的肩膀,呼吸立即被他身上?的味道占据。书燃试图后退,腰却?被周砚浔揽住,他打开副驾的车门,一手扶在车顶,护着她上?车。
车子?启动,没开广播和?音乐,也没人说话,就这么一路安静着。到了学校,赵澜羽一刻都?不耽搁,动作迅速地?开门下车,站在车外跟书燃挥了挥手,当作告别。
书燃留在副驾上?,没有动。车内气氛又静又暖,光线也温和?。
周砚浔看着她的发丝和?侧脸,轻声问:“有话要跟我说吗?”
书燃咬着唇,目光移过去,看到周砚浔搭着方向盘的手,五指清瘦修长,关?节精巧,手背有一处青紫,可能是格斗留下的痕迹。
心尖微微一痛,书燃脱口而出:“以后别打架了,好不好?”
周砚浔俯身朝她靠过来,在很近的距离下看她的眼睛。他的气息与味道充斥在书燃周围,书燃心跳发紧,下意?识地?伸手推他,却?被周砚浔按住。
他按住书燃的手,十指相扣那样?,皮肤互相贴着,温度暖热。书燃脊背有些僵硬,眼睛也不太敢看他,静谧之?中,她听见周砚浔的声音——
“我会跟窦信尧动手,不是气他挑衅我,而是因?为你。”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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