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孩子不上幼儿园能去哪儿呢?她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狂躁地把手机扔出去,手机砸到脏衣服堆里,然后猛地响了起来。
她接了起来,听筒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隋聪的母亲吗?”
“对。”
“我是监狱管理局狱政处的,我姓乔,咱们以前通过电话。”男人说道。
“啊?对!”她想起来了,“乔警官。”
“你儿子现在要做手术,需要你签个字。”
“我儿子?”她立刻坐起来,“他怎么了?”
“没什么事,急性阑尾炎,需要打麻药。你看你现在能过来吗?”
她松了口气,问道:“在什么地方?”
“还在警官医院,你来过吧?”
“来过,我现在就过去。”
她挂断电话,四处寻找衣服,可也奇怪,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最后她胡乱穿了白天出去那套衣服,冲到门口,刚想开门,忽然停下了。
她忽然想起那个女警察嘱咐她的,无论谁找也不能出门。可是她认识那个乔警官,上次儿子和其他犯人打架受伤,也是这个乔警官联系她。
她定了定神,推开户门,走了出来。
有了上次遇袭的经历,她不敢再走棚户区,就在小区门口打了辆车。车子开上环路,忽然就排起了长龙,然后就一动不动了。不断有行人往前或者往后跑去,司机告诉她这些都是等不及的乘客。
“如果着急的话就得走高速了,要多花十块钱呢。”司机念叨着。
我也很着急啊!她想和司机说换条路,但又担心高速也堵车。
“不过现在就算想走高速也晚了。”司机说道,“你看看后面。”
她转过头,看到后面已经排满了车,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那个女警察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又跑哪儿去了?你儿子丢了!”
什么!她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她急得哭了出来,喉咙里终于发出了声音。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跟着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四周黑乎乎的。
她躺在床上,小儿子躺在她身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摸了摸脸,全是眼泪。她想起刚才和小儿子一起睡觉,原来那是场噩梦。
她悄悄下床,顺着微弱的光亮来到卫生间。洗衣机已经停了,她把甩干的衣服抱到客厅窗户下晾起来。昨天见到小儿子的一瞬间,她忽然醒了,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糟糕。他想要改变,第一件事就是把家收拾干净。
她已经想不起多久没洗过衣服了,一周还是一个月?今天整整一天她都在干家务,晚上给儿子做了一顿饭。可是儿子吃得一点都不香,她也是。
还有很多衣服要洗,已经晾不下了,那就明天再说吧。她倒在沙发上,想着除了玩手机她还能干什么。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干不了,不仅干不了,没有手机的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是折磨。她要用这个东西让自己停止思考,停止感受,借以逃避这痛苦的生活。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瞳看着戴瑶。戴瑶已经问了他五个问题,他一个字都没说。
“你不是说今天送我十套化妆品吗?东西呢?”戴瑶问出了第六个问题。
“昨天下午才下单,明天能送到吧。”赵瞳终于开口了。
戴瑶点了点头,说道:“感谢你百忙之中还想着这个。”
赵瞳朝她笑了笑,没说话。
戴瑶刚想说话,看到赵瞳身后墙上的黄灯开始闪烁。她起身离开,来到了隔壁的观察室,牛敦在这里等她。
“我发现个问题。”牛敦说话的声音有点发颤,“26 号晚上,也就是韦丽莎被杀的时候,他不可能在现场。”
“什么?”戴瑶挑起了眉毛。
“因为他一直在他的咖啡厅里。”牛敦说道,“他离开监控最长一次是 35 分钟,这个时间不可能往返韦丽莎家。”
“会不会他替换了监控?”
“不会。”牛敦立刻摇头,“监控是存在云端的,他不可能替换。”
“去查 27 号下午。”
“我这就去。”牛敦转身出去。
戴瑶看着单向玻璃墙对面的那个男人,眼前又浮现出抓捕他的那一幕。
她是听到曹姝月的尖叫才跑过去的,然后看到他骑在曹姝月身上,双手掐着曹姝月的脖子。
她从门口跑过去至少用了三十秒钟,曹姝月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尖叫。也就是说,一个精壮的男人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三十秒,结果女人不仅没窒息,反而一直肺活量充沛地叫喊。
他到底是想杀曹姝月,还是想引她过去抓他?如果是后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他就是凶手,用这种和前三次作案完全迥异的方式迷惑她;也许他就是在替真凶打掩护。
然后他拿走她的手机,引警察上了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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