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孟开良倒是开门见山了。
他明显很高兴,嘴角都含着笑意,他说可以交代,但有两个条件:一,关掉监控,二,撤掉其他警察,周时独自留下。
周时只考虑了 2 秒钟,就同意了。
片刻后,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孟开良要了一颗烟,周时帮着点燃,透过浓浓的烟雾,周时看到他的眼神里,似乎泛出一丝欣慰的神情,就像,竟然就像当年自己考上警校,父母看他的眼神一样?
这……他妈的哪跟哪?
周时顿时对孟开良的目的更感兴趣了,甚至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这是个硬茬,对方已经下了战旗,自己哪有不接的道理。
“周队,你已经做好选择了,对吗?”孟开良突然开了口。
周时保持着审讯的姿态:“这里不是你提问的地方,该我问你,你跟我饶了这么多圈子,意图是什么?”
孟开良咧嘴轻笑了一下,答道:“周队你放心,你一旦做出了愿意查找真相的选择,那么,我的意图就不是你。”
“如果我选择了制造伪证,定死你这个凶手,你会怎么做?”
“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假设,周队,安心查案吧。”孟开良回答地滴水不漏。
“好,那你就交代一下,谭元元到底是怎么死的。既然把所有人清走了,如果你不交代出一些我满意的东西来,以后你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跟我说话了。”
周时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我也是有手段的。”
“你不会那样做的。但你放心,我想让你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好,那就开始吧。”
但很遗憾,孟开良并没有说出周时期待的所有案件真相,他只讲了一件事。
“你知不知道,谭元元有个弟弟?”
周时很快想起,调查时已经查到,谭元元父母双亡,早年有个弟弟也去世了,她之前的从业经历不详,只查到曾就读于南方一所大学,但并没有毕业就中断了学业,5 年前,谭元元从外地返回天南,进入这家报社工作。
由于现在谭元元的生活圈子很狭窄,所以周边人只知道她家里没亲人。
周时斟酌了一下,问孟开良:“她弟弟怎么死的?”
孟开良在审讯桌上摁灭烟蒂,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诚恳地对周时说道:“周队,去查查吧,你会找到谭元元死亡的真相。”
谭元元的周边人际关系已经查了好多回了,没有太大的进展,所以这次如果再调查,就需要改变路线。周时很快就敲定,走一趟谭元元父母的老家。
出来和专案组人员讨论案情时,大家都有些不可思议,不懂为什么周时就这样信了孟开良的话,不怕他是故意拖延信口胡诌吗?
周时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他直觉认为,这一趟,非走不可。
出发前,周时和上级作了汇报,市公安局局长李新文捧起茶杯,就着杯口吹了吹,吸溜一声喝了口茶水,抬眼皮瞥了眼周时,说道:
“小周,马上要进行公示了,你这刑警大队长可是还在漩涡中心,如果这个案子结不了,估计会延期啊,延期倒是好说,不过有些事一拖就黄了,你可做好心理准备。”
周时砸了下嘴,回道:“李局,您知道我是多想离开刑警队,但这案子,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结了,我也纠结过,可是,嗨,您也了解我这个脾气,爱咋地咋地吧,先查案,现在我也考虑不了那么多。”
说完,周时转身出了办公室,李局长在背后摇了摇头。
第二天,周时让专案组副组长刘猛继续深入调查谭元元生前经历和人际关系,自己则带着张立阳和两名组员,赶往了距离天南市 200 公里外的丰阳县城。
谭元元的父母在去世前始终生活那里,谭元元也是上了大学才从丰阳县离开去了南方,但听说老家的房子还在,谭元元逢年节都要回去给父母上柱香,守着空房做顿饭。
在丰阳,还有很多街坊邻居多年前和他们一家很熟识,通过他们,或许能查到有关谭元元弟弟的事情,但能查到什么呢?和谭元元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周时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
孟开良这几天吃了睡,睡了吃,难得的安逸。
他知道,周时已经出发了。
期间专案组副组长刘猛提审过他一次,但如果不是周时,他一个字都不会说。刘猛拿他没辙,气得差点暴走,最后也只能把他原封不动押回看守所。
话说回来,刘猛和他手下的几个人,从案发开始就一直在忙于走访,他们所得到的线索,基本都能和孟开良所说对的上。
谭元元和孟开良两人的家也搜过了,孟开良家中收藏有不少谭元元的照片,而谭元元家里也有不少孟开良送给她的情书和礼物,不过有的已经丢进了垃圾桶,有的被随手扔在角落。
调了小区监控,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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