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蒋至仁连着叫嚣,王学义也十分给面子地赏了他十大板,理由是妄图贿赂朝廷命官。
蒋至仁这才安分了许多,就是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没做。
不过,他也嘴硬不了多久了。
蒋至仁在看到刘王氏的那一刻,冷汗直流,这婆子怎么回来了……
刘王氏一见到蒋至仁,当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尖声道:“哎呀是他!大人做主啊!这人是个人贩子啊!”
“你这婆子胡说八道什么!我压根不认识你!”
“人贩子?这又是怎么回事!”王学义皱着眉问道。
蒋至仁压着心中的惊慌,抢先开口道:“大人,您可不能听信这疯婆子的话,我根本不认识她,这婆子脑子有问题,胡言乱语的。”
“我是疯婆子?!”刘王氏一听,只觉得气血上涌,顾不得这是在公堂上,飞快地扑到蒋至仁的身上。
一边拍打一边怒骂道:“要不是你诓着我,说要带我进城,我怎么会被大人当成通缉犯!都是你,你害我!我呸!”
“把她拖回来!公堂是你撒泼的地方吗!”王学义呵斥道。
被丢到一边的刘王氏不敢再动,却还是小声的哀嚎道:“大人啊,我真的是无辜的啊,都是他害得我!”
王学义不由得捏了捏眉心,不耐烦地说道:“他怎么害得你,你仔细说说,要是查明确实不怪你,本官就不罚你。”
刘王氏闻言,框框磕了两个响头,怨恨地瞪了一眼蒋至仁,毫不遮掩的把蒋至仁怎么忽悠她下药,又故意诓她带她进城,结果把她卖给了人贩子整个过程说了个清清楚楚。
蒋至仁愣愣地呆在原地,只敢心虚反驳,“你胡说!你胡说!”
“蒋至仁,是不是胡说,本官难道看不出来吗?”
刘王氏哼哼一笑,从怀里掏出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师爷见状,上前接了过来。
“哎呀大人啊!您可得给老婆子做主啊,这个是那该死的蒋至仁给我的啊,幸亏我多了个心眼,没把这东西扔了。’
在刘王氏掏出那东西的那一刻,蒋至仁就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他只想着这婆子是个无知的村妇,什么都不懂,哪里会防备着她会来这一手。
刘王氏倒不是想着故意留下当作证据,她只是看着这布料不错,兴许还能换些钱,没想到无意的行为,竟还救了自己一命。
”人证物证齐全,蒋至仁,恶意造谣污蔑她人,利用医师的身份妄图加害上百位病人的性命,罪不可恕,判!
十年牢狱,一千两罚银,其医师的身份永不可用!“
令板扔下,蒋至仁彻底绝望,他如今已有四十六,还能不能活到十年后尚未可知,可一千两!他全部的家当也没一千两,主家——他都没了医师的身份,主家定不会再管他了。
这下,蒋至仁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无望。
至于刘王氏,无论是被人胁迫诱惑,还是无知,错始终已经犯下,无法弥补,但是念其年纪过大,免了鞭挞,判刑一年。
这个结果,刘王氏还想着闹腾,王学义黑着脸,又加了一年,刘王氏这才悻悻闭嘴。
折腾了一上午,这件事才算真的解决,王学义头疼地回到了后面的院子,只见本该离去的刘行文还等着远处,不由得有些厌烦。
只是怎么说,他也是这件案子的功臣,只好扯着嘴角说道:”你还没走啊。奖赏我让他们给你了,难道还没给到吗?“
”拿到了,大人,是这样,我想着,我曾经读过几年书,虽没有功名在身,却也自诩能识得两个字,眼下流民的问题大人想必也很头疼,我想着能做些什么,也好替大人分忧。“刘行文赶紧应道。
”这个啊,你也看到了,流民已经有合适的去处了,至于其他的呢,我这没什么空缺,你即要读书的,那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等你考中功名,多的是可以为百姓做事的机会,我还要去处理公文,我安排人去送你?“
刘行文自然看出了王学义眼神中的敷衍,只是他不死心啊,奖赏算什么,不过区区十两银子,连找个住处的钱都不够,他要的,是能留在府衙做事,借着王学义,往上爬。
自己那个无知的二婶都能得到王学义的赏识,难不成自己还不如愚妇?
他还想再说什么,王学义却装作同人说话,快步离开。
这一举动简直是狠狠地扇了刘行文的脸,这下任他再想留下,也不好意思留下了。
只好红着脸出了府衙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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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张莲就早早地起来忙活,煮了粥,打扫了卫生,洗了衣裳,苏蓝才从睡梦中醒来。
刘默玄倒是起得早,吃了粥正蹲在厨房里拿着石头在地上划拉着练字,在叶府的时候,他已经学了不少字了,只是写出来还是需要好好练练才行。
苏蓝还有些羞愧,竟比孩子起得还晚,要不是张莲,刘默玄就得饿着肚子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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