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桃点点头,又郑重嘱咐了一句:“你当心。还有,你将崔大娘方节一道接来吧。”
崔清晔心念一动,重重点点头:“好,我会见机行事。我走了!”说完,他转过头去,大踏步往外走去。
侍女们端来了吃食,又笑道:“诸位娘子,盥洗的水和物事已备齐,床榻也已铺好,不若进去歇歇吧。”
王柏钧也起身:“夜还长,诸位暂且休息下吧。我出去看看。”
几人依次去洗漱了一下,难得团团坐在桌边。这还是第一次桌上摆满了吃食却没有一个人动。就连小小的赵芳苓都瞪大了眼睛,双手交叠着放在桌上,下巴搁在手背上,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桃这才眨了眨眼:“诸位,明日还不知是什么境况,先休息会儿吧。能睡着就睡,睡不着眯一会儿也好。”她拉着付洛瑶的手轻轻拍了拍:“阿洛,别太担心,崔郎君肯定很快就回……”
话还没说完,外头已经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付洛瑶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提着裙子就往外小跑去。所有人都跟在她身后跑了出去。
她们跑到门口时,只见崔清晔正扶着付母下车。一见到付母,付洛瑶一下子冲了过去,抱住付母,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阿娘,你们没事吧?”
付母搂住她,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我没事,你弟弟妹妹都没事。你放心吧。”
付洛瑛下来就握住她们的手不放,付珩也不似往常那般活泼,而是红着眼圈儿,显然也是被唬住了。紧接着是赵方节,他扶下来一位中年妇人。崔清晔也十分恭敬地扶着她另一边。
徐桃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忙上前去行了个礼:“崔大娘。”抬头看见崔母容貌时,徐桃一怔:“是您?”那位在她摆摊时第一回 出现的大娘,自打百年食肆开了后,几乎每日都来用朝食。
崔清晔一怔,崔母笑道:“徐娘子好手艺。自打那日之后,我每日最期盼的,就是朝食了。”
徐桃谦虚地笑了笑:“您过奖了。快,里头坐坐吧。”
众人忙上来见礼,又将她们往里面让。徐桃落在最后,低声问崔清晔:“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他们接回来了?这不够一个来回的吧。”
崔清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件事,说来和你有关。”
“和我?”徐桃一脸疑惑。
门外,王柏钧更了衣出来:“崔郎君,我们该走了。”
崔清晔不及细说:“若是有空你问问付大娘,或者明日,兴许你就知道了。”临了,他叮嘱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天快亮了,若是不对,你就往林府跑。”
“好。”徐桃再一次目送崔清晔离开。她有预感,他们这一去,掀开的,可能是轩然大波!希望,一切早日平安吧。
崔清晔两人纵马疾驰,拿着宵禁通行证,一路飞奔。等到户部门口时,忽然瞧见一个捆着的麻袋出现在户部门口,里面还在动。两人飞快上去,一匕首挑开了绳子,往下一拉,一个红发碧眼的人出现在两人面前。只见他堵着嘴,手脚都被捆着,嘴里正支支吾吾。
几乎是同时,两人眼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这该不会就是他们这几天都在追逐的,早早逃走的西域香料铺史掌柜吧?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不敢简慢,重新将人装回麻袋,抬起横放在马上,直奔与林公约定好的三司。他们要赶在早上第一个去面圣,告御状!
他们在等待宫门开的时候,宫里,已经有一个人先一步站在了圣人面前。
圣人刚从寝殿出来,瞧见自己的小姑:“姑姑,你怎么这么早便过来了?”
勤暄公主对上圣人的视线,忽然后退一步,郑重跪了下去:“圣人?我恳请你重查十五年前的江夏旧案。”
圣人一惊:“你是说,先帝时的那桩□□案?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勤暄公主抬眼,双眸已是晶莹闪烁:“我的两位手帕交,因为此事家中被牵连,散落天涯。我知道推翻旧案很难,但是这几日那个阿芙蓉的事,倒是让我查到了蛛丝马迹。这些人,兴许与那件旧案相关。圣人,我恳请你,上朝前,先宣户部刑部问问可好?”
圣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宣,户部刑部之人来见朕!”
听见宣召时,户部众人都有些惊讶,怎么圣人忽然要见他们?崔清晔第一个猜到些许,收拾起卷宗:“林公,我这边收拾好了。”
林正言点点头,整整衣襟,用清凉露抹了抹太阳穴:“走,咱们进宫面圣。”
太阳升起的时候,户部与刑部之人从正殿缓缓走出。出来后,刑部顾尚书一揖礼:“林公,我还要去发逮捕文书,先行一步。”
看着刑部众人离开的背影,林正言轻叹了口气:“太阳升起来了,又是新的一天。”
像是每一个晴日一样,太阳东升西落,似乎再寻常不过。可是,这一日注定不平静。街上的兵来来回回,尤其是延寿坊,禁军进去带走了肃伯。而肃伯一路高喊:“我要告御状!”
他如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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