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不得不做此决定,功过相抵,朕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宋诃眉头皱起,他没想到今日这余老夫人?会穿着诰命的服饰前来大殿,此番更是?将全部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如此一来,即便他们有心揪着无诏调遣兵马一事不放,最多只是?为难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妇人?,根本牵连不到靖安侯分毫。
且稍有不慎,这事传出去了还会落得一个苛责忠烈家眷的名声。
眼见?光承帝同余老夫人?追忆起过往,宋诃隐在官袍里的手暗自攥成拳。
这场事先蓄力十足的殿前对峙,最后被余老夫人?的出现而轻松化解了。
不仅没能?定下靖安侯的罪过,反倒是?让文武百官回忆起靖安侯府父子二人?为朝廷戎马一生做出的贡献。
早朝散后,宋诃最后一个自殿内走出来,望着阴郁着的天深深地叹了口气?。
彼时,远在咸福宫的母子二人?早已?经将今日朝上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
明知道打探朝政会被责罚,刘贵妃还是?一刻都等不得,除了叮嘱高公公外,暗地里收买了不少?御前内侍传话?。
萧瑜怒不可遏,接连摔碎了好几个茶盏整个人?方才平复下来。
“都到了这种份上了,还是?不能?整治的了靖安侯,竟然三言两句就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刘贵妃有些担心他的状态,忙宽慰道:“瑜儿啊,此事你也不要太过心急了,靖安侯府立于京中百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对付得了的!”
萧瑜扭头看向刘贵妃,眸中带着火气?。
“我怎么?能?不急,昨日太医院的人?同我说,父皇沉疴难愈,有今日都是?靠药物费力支撑。若是?哪天他走得突然,储君之位尚在空置,后宫有宸贵妃,前朝有靖安侯岂不是?想立哪个皇子就立哪个皇子?”
他咬紧牙关,继续道,“到那时,可就什么?也来不及了!”
营帐内, 火炉上沸腾的水壶发出阵阵嗡鸣声?,乌木赫立在牌位前仔细擦拭着上方的灰尘。
他眉目间神色平缓,摇曳着的烛火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独属于草原人硬朗的面容在此时显得分外柔和。
吉雅掀起营帐门帘进来?时, 正?见到自己的孩子乌木赫望着父亲的牌位出神。
她?心口一沉,在原地站了半晌后方才收回?思绪, 缓步上前。
食盒被放置在桌案上, 方才一掀开盖子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味道散发出来?。
吉雅深蓝色的衣裙扫过?桌角,转身柔声?道:“过?来?喝碗热汤吧。”
乌木赫扭过?身, 在看清自己母亲面容时笑?意在眼?角荡漾开。
羊肉性温,在北境这天寒地冻的环境里,能喝上一碗热汤无疑是最幸福的事。
吉雅深知作战的疲乏和不?易, 她?一个女人在军中本帮不?上什么忙, 却总想?着能让自己的孩子吃得好穿得暖。
乌木赫接过?汤碗, 满足地喝了一口感慨道:“额吉的手艺越发好了。”
吉雅笑?着往他汤碗里加肉,“在和你阿布说话吗?”
乌木赫握着碗沿笑?得腼腆,“每每陪在阿布身边,我心里会觉得踏实许多。”
火炉内火花迸溅, 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吉雅填了些新炭火进去, 压出了张扬的火苗。
“你阿布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着二十四部团结起来?, 亲如一家?。他没能完成的事, 你如今做得很好, 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
“可我还是很贪心,额吉。我还想?带着部落里所有的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想?为阿布以及战死的亲人报仇。”
乌木赫目光朝营帐外?望过?去, 幽幽开口道:“这里虽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可终究不?是我的脚步永远停留的位置。冬日一年比一年寒冷, 冻死的牲畜无数,我们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困顿一辈子。”
他说完这话时,一如少时在母亲面前表达理想?抱负一般,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额吉。
吉雅沐浴在烛火的柔光中,举手投足间优雅气质尽显。
他的额吉是草原二十四部最美的女人,岁月也似乎格外?优待美人,未曾在她?身上留下半分苍老的痕迹,在乌木赫眼?中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知性美丽。
吉雅微笑?着拿起自己的帕子轻轻擦拭着乌木赫的嘴角,动作轻柔缓和。
“我的孩子有出息,你阿布和部落战死的勇士们在天之灵定会保佑你。”
她?眸光微闪,又道:“可作为母亲,额吉还是要提醒你,凡事量力而行不?可操之过?急。中原人也有着不?输于我们的韧劲和勇气,玄甲军驻守边境多年,铜墙铁壁的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
“这次来?的人是个很年轻的少年,援军的主将也并非靖安侯。”
乌木赫垂下眼?睫毛,“我和乌恩猜测,是他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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