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在这一刻像是都被某处所取代了一般,朦朦胧胧间她听见邓砚尘在她耳边喘息,动作间一声?接着一声?的唤着什么?。
许明舒一点点忍耐,直到逐渐适应后她凑近他,听见压抑在他喉间的声?音。
“月儿月儿”
许明舒猛然间想起,那年在慧济寺山顶的许愿树上,他一笔一画写下的“月儿长安。”
他顾忌自己的名声?,又想为她祈福,才将他给自己起的爱称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的秘密。
汗水打湿了她的眼睫,她半眯着眼去看他。
见他墨色一般的头发散在自己身前,晶莹的汗滴顺着额角的青筋,挺拔的鼻梁一路向下,划过下颌掉在床褥间。
邓砚尘一双眼睛在黑夜里仍旧是很亮,只是同之?前不一样?的事朦朦胧胧着仿佛浮上一抹欲色的雾气。
他俯身,在那墨色的头发中准确的寻到了一点红,吻了上去。
夜风透过窗缝吹进房间内,吹得床榻边的轻纱摇摇晃晃,直至四更?天方才停歇。
许明舒意识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依稀觉得有人在给自己擦洗身体?。
她实?在是太困了,明日一早还要送邓砚尘带军离京。
此时此刻她只想什么?也不顾的赶紧休息,意识残存的最后一瞬间,她窝进邓砚尘宽阔的胸膛里。
揽着他的脖颈,闷声?道:“这下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谁也不能觊觎”
头顶似乎传来他轻笑声?,依稀听见他说了一个好字,许明舒再也撑不出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许明舒在一阵吵闹的敲门声中被惊醒。
意识刚清明了几分,她猛地睁开眼看向身旁,床榻之处空无一人。
她伸手探过去, 冰凉凉的一片, 邓砚尘应当离开很久了。
身体各处虽带着酸疼,但却十分干爽。
模模糊糊间?许明舒想起昨晚她似乎未着寸缕的一边泡在浴桶里, 一边半挂在邓砚尘身上。
头脑中的记忆一点点清晰, 许明舒僵硬地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羞得不知该如?何见人。
偏偏房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逼得她不得不赶紧起身。
沁竹敲着门一直朝里面?询问着,她家姑娘从来没有夜里锁门的习惯,一时间?她也不知里面?究竟是?怎么了。
许明舒探出脑袋朝外应了一声, 敲门声方才停止了。
沁竹贴着门, 急道?:“姑娘既然醒了, 快些?起吧,邓公子和长青公子他们已经要启程了!”
许明舒一惊,她睡得天昏地暗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她一边往身上飞速地套衣服,一边不禁在脑海中胡思乱想。
邓砚尘这个人怎么精力这么充沛, 昨日忙了一整日, 晚上又不依不饶地拉着她折腾到了四更天。
天没亮就起身偷着离开?, 这会儿?已经装备整齐准备出发?了!
真是?让人惊奇!
她来不及穿鞋匆匆下了床准备给?沁竹开?门, 路过铜镜时, 又倒回去看了一眼。
许明舒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入夏她穿得本就单薄, 脖颈前胸处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晕。
无奈, 她只好从柜子里挑了件略厚的衣裙出来,简单的梳洗后将自己的衣领系的高高的方才出了门。
沁竹呆呆地坐在廊下的石阶上, 见她出来方才站起身道?:“姑娘都穿戴好了?我们快点出门吧,方才夫人还叫盛怀来催你呢。”
许明舒提着衣裙朝外迈了出去,“那快走?吧!”
沁竹跟着她身后,眉头微皱小跑跟上她不解地问道?:“姑娘今日天也不热啊,你怎么穿这么多”
留在军营的玄甲军集结完毕,邓砚尘身着灰黑色的盔甲端坐在白马之上,身后的披风猎猎而飞。
同各位亲友一一拜别后,他正打算调转马头归队,却见徐夫人身后有一双眼望向他,像是?有话要同他讲。
二人对视时,裴誉垂下眼帘同以往那般抱着怀里的刀缓缓朝他走?近。
邓砚尘微愣,他没想到一向孤傲的裴誉今日也会过来送他。
待人走?至面?前时,邓砚尘率先?拱手道?:“裴兄。”
他朝裴誉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离京的这段时间?,明舒那边还要劳烦裴兄多看顾她的安危。”
裴誉唇微动,随即道?:“放心。”
裴誉一向沉默寡言,邓砚尘见怪不怪,“裴兄先?前教我的刀法尚未学明白,待我回来请你喝酒,再同裴兄你好生请教一番。”
邓砚尘在说到“回来”二字时,裴誉神色一凝,握着刀鞘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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