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允许,他踩着?靖安侯府这般容易地过上他梦寐以求的人生。
可如今,再回想起来当初的一切。
许明舒后悔了?,
她?不敢想象,返京的邓砚尘得知她?身死的消息该有多绝望。
所幸,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而她?,也再也不要过从?前那?样的人生。
许明舒看向萧珩,面对这个两辈子?都给她?带来不幸的人,她?早就?已经从?最开始的满腔恨意到归于?平静。
她?这辈子?,只想过安稳的生活,不想同他再有任何牵扯。
她?叹了?口气,漠然道:“你说的这些,同我没关系。”
萧珩眼中染上一丝怒意,他握着?许明舒双肩的手?紧了?紧,“怎么没关系,你”
话说了?一半,他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他放在许明舒肩头的手?背上,一点一点地将他拉开。
萧珩扭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
许明舒连忙侧首,看见邓砚尘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一时间悬着?的心像是彻底有了?安放的地方。
她?朝邓砚尘笑道:“你怎么也来了??”
邓砚尘柔声道:“裴誉传消息给我,叫我过来接你。”
许明舒眨了?眨眼,猜想是萧珩上山时被山脚下的裴誉察觉到了?,寡不敌众,这才叫了?邓砚尘过来。
邓砚尘抬手?为?她?理了?下被风吹乱的鬓发,“你许久没下山,是出了?什么事吗?”
话虽然是对着?许明舒说的,眼神却是半分不错的落在萧珩身上。
而萧珩同样站在原地,锐利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回视着?邓砚尘。
她?靠在邓砚尘身边,闻着?他周身熟悉的冷冽的清香,像是从?中得到了?安慰,慌乱的心神也在此刻逐渐平复。
她?转回身,一如既往的端庄得体,缓缓开口说:“没什么,今日上香祈福没想到遇见了?七皇子?殿下,有些失礼的地方。”
“这样啊”邓砚尘将许明舒拉至身后,上前两步拱手?道,
“内子?一时大意冲撞了?七殿下,还望殿下见谅。”
萧珩没有说话,他在听见内子?两个字时,眉头抽了?抽。
良久后,他凝视着?邓砚尘道,“男未婚女未嫁,何来内子?一说。”
“殿下说的是,”邓砚尘淡然一笑,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许明舒,缓缓说:“的确是近来府中的人办事不利,成?亲的一应细则尚未置办妥当,臣回去?定?当时刻督促,尽早完婚。”
萧珩今日没有带佩剑,他背后带着?扳指的那?只手?攥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殿下,”邓砚尘唤着?他,像是宽慰一般的对他说,“若是没有什么事,我们便先行回去?了?,殿下请便。”
话音刚落,邓砚尘牵着?许明舒的手?,同她?十指相扣朝山下走去?。
萧珩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刚想抬腿去?追,一把冒着?寒意的刀挡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抬起头,看见了?那?人脸侧一块熟悉的疤痕。
正是裴誉。
萧珩目光下移, 静静地?望着横在自己胸前的刀锋。
他像是丝毫不在意,向前又迈了一步,那刀锋也跟着朝他脖颈前逼近。
“刀剑无眼, 还请七皇子殿下莫要轻举妄动。”
萧珩侧首, 面对这个他曾经的左膀右臂,他几乎不用猜测便?知道裴誉投靠靖安侯府的理由。
只是, 如今他身边没有可信赖的人, 许多事没了裴誉在身边,处理起来的确十分棘手。
“裴誉, ”萧珩抬眼看?他,“你师父的仇你不想报了吗?”
裴誉依旧保持着握刀的姿势,眸光淡淡, 平静道:“都察院已经在着手处理, 许御史?明辨正枉素有佳名, 此案不愁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萧珩冷笑了一声,“所以,这就是你选择投靠靖安侯府的理由。”
裴誉静默片刻,“裴某不过是个草民, 得许姑娘和侯爷赏识, 如今许御史?又重审西北兵败旧案, 靖安侯府大?恩大?德裴某没齿难忘, 自?当以死?相报。”
萧珩看?着眼前的刀刃, 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从前,他就是事先知晓了裴誉的身份, 借着裴誉提供的证据, 一举扳倒了户部尚书刘玄江,连同着咸福宫的刘贵妃及其子女都未能幸免于?难。
没了萧瑜, 他通往东宫的道路才变得格外顺畅。
虽然这一世,他只想守护好?他皇兄萧琅,安生做一个臣子,可看?着这把曾经效忠于?他的刀认别人为主,一种莫名的酸涩滋味逐渐蔓延至全身。
他的记忆恢复的太晚,以至于?等到他依稀想起来时什么都变了。
许明舒即将嫁给?别人为妻,裴誉如今也不再?是他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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