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费力挣扎着。
殿外,寺庙的钟声?咚的一声?,方?才传进她耳中?的邓砚尘的声?音随即消失了。
许明舒慌忙转身,朝外面的钟声?寻去。
她没有看到?她想见的人,却看见了站在?祈福树下本应当禁足在?宫里的萧珩。
在慧济寺钟声的阵阵余韵中, 萧珩同那双令他朝思暮想的眼睛对视。
他记起前世,在他双眼受伤不能视物的那一年,昭华宫众人做出了许多办法尝试。
各种药品, 方法, 热敷或是针灸只要有用,都会寻来替他诊治。
许是忧思过度, 萧珩在那一年恢复的很慢。
即便如?此, 他也从未耽误过课业。
看不清书册上的字,他便听格外认真去听夫子讲述的内容。
辨不得草靶的位置, 他就一次又一次的拉弓练习,直到筋疲力尽。
那一年初秋,皇家?狩猎。
光承帝携着各宫嫔妃, 文武百官, 皇室宗亲浩浩荡荡地前往猎场, 仪仗盛大?,惹得周边百姓纷纷前来围观。
到达猎场的第二日,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随着光承帝一声令下, 秋狩开始。
一时间马蹄声此起彼伏, 犹如?阵阵雷鸣。
唯有一匹马晃晃悠悠地进?入猎场, 马背上的萧珩蒙着眼, 听声缓慢地感知?外界辨别方向。
昨日下了一场大?雨, 林子里低洼处存满积水。
一众皇子带着人打马从他身边经过时,马蹄踏入水坑中溅了他一身的泥水。
萧珩寻声望过去, 在风声和?马蹄声中听到了夹杂在其中周围人的嗤笑声。
身后, 不知?是官员还是随行禁卫军低声议论着,
“是七皇子据说他生母是个歌妓。”
“一个妓子生的, 还伤了眼睛,那不就是废人一个吗?”
“嘘,低声些,人家?现在寻了昭华宫做靠山”
“昭华宫你知?道的吧,宸贵妃娘娘住的地方,那可是陛下的心头爱,靖安侯一母同胞的妹妹!”
“啧啧啧,宫里争权不入流的手?段多了去了,搞不好?是故意演的这么一出,毕竟那可是宸贵妃娘娘……”
身后议论声阵阵,前来听闲话的人越聚越多。
萧珩掌心握紧缰绳,抬袖抹掉脸上的泥水默默向前走。
午时归来,别人都是收获颇丰,唯有萧珩两手?空空。
光承帝自上位上走下来,对每一位皇子进?行赞誉。
明黄十二章扫过萧珩的衣摆,萧珩没有行礼也没有看皇帝,隔在布料后面的那双眼里,盛满了对他这个父亲的恨意。
自他看不见以后,萧瑜带着人总是捉弄嘲笑于他。
甚至趁着他在猎场练习射击,将?宫人推向草靶周围,导致萧珩一箭射中了宫人肩膀,被?责罚了二十廷杖。
锦衣卫校尉行刑时,他趴在地上一声未吭。
总要熬过去的,他咬着牙不断暗示着自己。
锦衣卫负责廷杖的人都是有祖传的手?艺在,且十分会察言观色。
什么样的人要打得外轻内重,什么人打得外重内轻,干得时候久了光看身边人的脸色就知?道。
有萧瑜在场提点着,这群锦衣卫也没有爱惜的意思,杖杖都是避开要害往死里打。
二十杖下去,未伤及本理,却也皮开肉绽。
行刑结束,萧珩撑着地面缓慢地站起身,朝着回去的方向走。
他脚底无力,背上的伤火辣辣地疼,整个人重心不稳行走地格外艰难。
踉跄着走了几步,萧瑜带着人拦住了他。
萧珩站在原地,额头因忍疼生出的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滑落下来,他神色冷漠。
萧瑜同身边人不断出言讥讽着他,说得最?多的便是娼妓之子,不择手?段竟妄想攀高枝搭上宸贵妃,搭上靖安侯府。
萧珩面色越发阴郁,他能接受别人对他的出身冷嘲热讽,也能接受他们有意为之地挤兑。
但他不能接受,他们说他是为了攀高枝,弃了自己的生母。
他双手?紧紧握成拳,理智处于崩溃的边缘。
身后,不知?从哪个拐角冒出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许明舒折了半截树枝,挡在萧珩面前,霸道又认真地吓退了一众人。
待到人走后,萧珩听见树枝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以及那姑娘松了一口?气的吐息声。
她?颤抖着手?过来扶着他,轻声道:“珩哥哥,我们回去吧。”
萧珩察觉到她?在发抖,却明知?故问道:“怕什么?”
小姑娘嘴硬地摇了摇头,“没有怕!”
她?搀扶着他朝回去的方向走,良久后他听见她?小声嘟囔道:“其实我就是吓吓他们,要是他们真动起手?来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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