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引着他进?了御书房,贴心?地替他们?带好了门。
没过一会儿,听见内殿里面传来瓷器摔打?的声音, 随之帝王的怒吼声响起, “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刘玄江跪在地上, 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绯红的官袍微微抖动着。
“微臣有罪, 罪该万死。”
光承帝靠着身后?的软塌,逐渐恢复了平静, 锐利的眼神自他身上扫过, 开口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罪该万死?”
闻言, 刘玄江抬起头?跪的笔直。
苏州知府荀柏入狱后?,他就?猜想会有这么一天,诸多问题几经辗转还是会牵扯到户部头?上。
他一字一句道:“回陛下,微臣得陛下信任,任职户部尚书不仅没有尽责,反而治吏昏乱,用人不察,酿下今日祸事,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光承帝垂着眼皮,“仅仅只是治吏昏乱吗?”
刘玄江说:“陛下,臣自任职户部尚书以来,从未行差踏错,此次之事全怪臣没能早日发觉户部中人做事不当。缴纳税收时某些官员为图省力只对照了州府应缴纳的总额,未曾对比过各个县应缴纳的具体数额,铸成今日的大错,致使遂城县百姓十?几年间饱受压迫,如今细细想来,不禁汗流浃背,寝食难安。”
刘玄江叹了口气,十?分?懊悔的继续道:“臣恳请陛下降罪,严惩罪臣,已诫户部上下众人。”
随即叩首,额头?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模样十?分?虔诚。
光承帝抬手饮茶,看向跪地磕头?的刘玄江,说:“你说了这么多,朕只听明白一件事,此事全系苏州知府荀柏一人所为,同你并无干系,你仅仅是御下不严,检查不当是吗?”
“陛下圣明!臣为官数十?载,对陛下一向忠心?耿耿,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贪枉之念。臣家中三代?为朝廷效命,家父在世时也是先皇身边得力助手,臣敢对着列祖列宗发誓,若有贪赃枉法之举,天地不容!”
光承帝冷冷地看着他,眸中疑虑为消:“朕且问你一句话,苏州知府荀柏曾是你的同乡,遂城县百姓承担巨额赋税,他贪污的钱究竟同你有没有关联。倘若你现在把一切事情和盘托出,朕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如果你执意隐瞒,便是欺君罔上,罪加一等。”
刘玄江点点头?:“臣明白,陛下,臣深得陛下隆恩,在职期间从不敢做出任何?有违律法之事,陛下您常常教导臣,为官者需和光同尘,得心?正,心?正则心?安,心?安乃平安。家父在世时也常常念及身为臣子应俭以养性、静以修身、清廉从政、以报效朝廷。家父为官数十?载,深得先帝喜爱,他老人家过世后?,先帝更是亲提廉政二字。陛下明鉴,臣为官多年勤勤恳恳,从不敢肆意妄为啊,陛下!”
光承帝听了他这一番“肺腑之言”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这番表白当寻人抄录下来,发放给?朝廷文武百官,让他们?对着这番话每日三省。”
刘玄江低下了头?,“微臣惭愧。”
光承帝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既如此,朕便信你一回。”
刘玄江面上一阵欣喜,尚未来得及领旨谢恩,又听光承帝徐徐道,
“但此事户部仍有监管不当之责,与此案相关的户部官员罚俸三个月,你作为尚书在家中静思己过,写好罪责书。”
刘玄江微微一愣,将光承帝这话在头?脑中反复思考了许久,终于摸索出点别的滋味。
皇帝此举是为了他考虑,
如今外面因为遂城县的旧案闹得满城风雨,他此番认了监察不当的罪,在家中静思己过都?察院的那些人再拿不出别的证据前,就?拿他没办法。
等到这阵风头?过了,他又可以当做什么事没有重回户部执掌大权。
刘玄江心?中窃喜,他是皇帝的岳丈,四皇子的外祖父,说到底他们?也是一家人。
光承帝挑眉瞥向他一眼,问道:“兴修皇陵的事进?展如何?了?”
刘玄江忙跪好,恭敬道:“陛下放心?,我同工部一直紧盯着这件事,不出意外今年入秋便能完工。”
光承帝嗯了一声,他张了张口,显得有些犹豫,还是说道:“这件事,尽量不要在太子面前提。”
刘玄江看向光承帝一眼,点了点头?,“臣明白。”
“陛下,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光承帝道:“说罢。”
“臣听闻,先前四皇子和七皇子出了一点矛盾,因为这个太子殿下打?了四皇子四十?廷杖,足足休养了两个月方才有所好转,贵妃娘娘更是心?疼地终日以泪洗面。四皇子殿下乃是金枝玉叶,自幼含着金汤匙长大,从未受过这么大的责罚,太子殿下这次做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话音未落,一本书卷重重砸到刘玄江头?上。
光承帝眸中带着怒意,质问道:“朕没有治你们?父女?的罪,你反倒是有脸在朕面前提!”
“刘贵妃养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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