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住了,奴婢偶尔过来打?扫一番。”
“邓砚尘的房间??”许明舒一惊,犹豫着?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丫鬟愣了一下,侧首朝房间?内看了一眼。
反正邓公子也久不回来,房内也没什么他的东西,丫鬟想了想侧开身给许明舒让了路。
邓砚尘的房间?很简洁,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他房里的书架上有很多书,大部分都?是些兵法谋略之类的,还有的便是一些有关他家乡的地方志。
许明舒随意抽出一本,翻看欲打?开看看。
书册里掉出一朵红色山茶花制成的书签,花瓣纹路清晰,被保存的很好。
许明舒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红色的花瓣落在白?皙的掌心里,她好像能幻想出邓砚尘坐在这里认真仔细地夹花时的画面。
嘴角勾起一抹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将那朵山茶花又放了回去。
这本讲的是兵法谋略,结合着?史书描写的有些深奥难懂,书页边空白?的位置上有邓砚尘一字一句写下的批注。
说是批注,倒不如是翻译。
上面的字迹对?比邓砚尘如今略显稚嫩,应当?是他年少?时所写,许多不理?解的词语都?被他做上简易的翻译。
在书册的最后一页,许明舒注意到?一行工整的字迹----愿以余生效忠玄甲军,护家国无忧。
许明舒轻轻抚摸着?那行小?字,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起上一世,在靖安侯府落败后,萧珩怕玄甲军不听命于?他,将其分割的四分五裂。
而当?时,已经韬光养晦多年的蛮人首领乌木赫得知靖安侯身死的消息,率兵大举进攻,前线接连几道关卡被击退。
彼时黎将军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杜将军又在沿海牵制倭寇,难以分|身。
玄甲军多年来战无不胜的声名被打?碎,朝廷中人都?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只有邓砚尘,不顾伤情?自行请命奔赴战场。
明知朝廷内忧外患,包括萧珩在内想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数,前路艰险难行,他却没有任何犹豫的去了。
玄甲军战士铮铮铁骨,他们效忠的从来不是萧家人口中的靖安侯,而是天?下。
一代又一代将士们用?鲜血铸就太平盛世,不负祖辈威名,他们为的是百姓四境安稳,百姓能安居乐业。
只可惜,他们一腔热血却要受到?来自敌寇和自己人的前后夹击,不得安生。
许明舒握着?那本书的手微微颤抖,她没有等到?邓砚尘得胜归来的那一天?。
前世,在邓砚尘捷报传回京城后,在萧珩登基大典之上,她一袭素衣吊死在东宫。
回来的这段时间?,她一直不敢猜测前世在她身死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想,无论当?萧珩看见?自己的尸身时,是恼怒还是惊愕,都?与她无关了。
她被那个曾经真心相待的少?年伤透了心,已经不想再回忆或是猜想同萧珩有关的一切。
可此时此刻,看着?邓砚尘年少?时写下的一字一句,许明舒突然感到?一阵后怕。
她不敢想象,前世当?邓砚尘得胜归来听闻自己的死讯时,会作何反应?
许明舒记得,邓砚尘领命挂帅出征前曾不顾东宫亲卫阻拦,执意闯进来见?她。
彼时,萧珩每日叫嬷嬷给她灌下安神药,叫她整日神志不清昏昏欲睡,没办法有力?气折腾。
她闻声从房内挣扎着?走出来,努力?地打?起精神,看见?被裴誉拦在门前的邓砚尘。
他身上的伤还没痊愈,推搡间?有血迹沿着?手臂流下来。
裴誉兴许是看在他要奔赴战场的份上,没有再对?他动手,只是站在门前叫邓砚尘一步都?不得靠近。
见?她出来,邓砚尘朝她挥了挥手,高喊道:
“明舒,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回来!”
“你不要害怕,等着?我回来”
身边的七八个侍卫围上前,推着?他往外走。
东宫的大门关上之前,许明舒听见?他道:“他已经答应我了,打?完这场仗我就能带你走”
当?时的许明舒神志不清,依稀只记得他说要她等着?他回来,等他得胜归来带她离开。
邓砚尘像是当?时同萧珩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交易,但许明舒猜想,应当?是同自己有关。
只可惜奔赴前线浴血沙场的邓砚尘不知道,萧珩早就断了他的妄想。
萧珩在邓砚尘离开时,着?手准备登基大典。
连同着?她一起,受封为皇后。
他想把她这一生都?同他绑在一起,半步都?离不开皇城的层层宫墙里。
许明舒挣扎过,以死相逼过,可萧珩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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