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皱眉, “离过年还早, 他倒是殷勤。”
内侍回禀道:“将军府的人说, 靖安侯在前线失去联系已有多日,邓将军现已带兵奔赴交战地?搜寻, 兴许除夕前赶不回来了, 便命人提前将贺礼送给太子妃。”
萧珩带着扳指的手指蜷缩了下,犹豫良久后开口道:“打开看看。”
内侍上?前几步, 将锦盒在萧珩面?前打开。
雕刻着祥云纹的木盒里,摆放着一张扇面?,除却请名家题的字外,还画了红色山茶花画。
萧珩盯着那张扇面?许久,直到眼眶刺痛,他伸手迅速将内侍手中的锦盒打翻,压抑着怒火道:“拿出去扔了!”
内侍不知原因,慌忙跪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扇面?,躬身退了出去。
萧珩望着内侍离开的方向,心中怒气更胜。
邓砚尘喜欢她。
萧珩一早就看出来,邓砚尘每每看向许明舒时?眼中毫不掩饰的倾慕。
她早在遇见自己之前就认识邓砚尘,光凭这她们之间多出的这几年青梅竹马的情分,就够萧珩心生妒意。
那是他的月亮,无论?今后暗淡还是明艳,都只?能是他的月亮。
萧珩站起身,正欲叫上?宫里的太医一同去探望被禁足在自己寝宫里的许明舒时?,殿门前再次传来一阵响动。
殿门敞开,侍卫周身夹杂着连滚带爬地?跑进来,满面?惊恐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殿下!!!”
萧珩拧眉,看向殿下跪着的人,沉声道:“什?么事??”
“太子殿下,靖安侯在返程途中遇袭,所带的支队尽数被屠杀,尸骨无存!”
乌云遮天蔽日,整个天空暗得犹如黑夜。
萧珩眼中各种神情交杂,慌乱、难以置信、最多的是惊恐。
怎么会这样,他分明叫人行刺,仅仅只?是叫靖安侯受伤,一段时?间不能带兵打仗而?已。
他从来没有想过取靖安侯的性命,那是许明舒的至亲至爱的爹爹,他没有想过要害许侯爷性命的。
他漫无目的地?围着殿前的书案踱步里许久,猛然间像是意识到什?么那般抬起头,透过层层宫阙看向那个熟悉的地?方。
他提起墙上?悬挂的长剑,大步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出去。
乾清宫的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锦衣卫校尉鱼贯而?入,驱逐了殿内的宫人,在两侧依次站开。
太子萧珩提着剑一步一步走?进,面?上?惨白神色肃杀,宛如黑夜当中的鬼魅。
锦衣卫指挥使裴誉跟在他身后,替他守着最后一道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寝宫内,层层帷幔笼罩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身形瘦弱人,正在有气无力的喘息着。
那人目光涣散,像是被病痛折磨着,整个人看着干瘪毫无精气神。
萧珩将剑对准了床榻上?的人,咬牙道:“是不是你?做的?”
床榻上?的人涣散的瞳孔望向他,朝他笑了一下,随即陷入一阵剧烈的干咳中。
“靖安侯,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那人咳了半晌才平复,看向萧珩的眼神中透着锐利,沉声道:“是朕。”
剑抬起几寸,冰凉锋利的剑尖对准了光承帝的脖颈,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闻言,光承帝看着他突然笑了,问道:“那你?,又为?何要行刺靖安侯?”
萧珩一时?语塞,吞吞吐吐道:“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他受伤一段时?间不能带兵,我只?是想要兵权……”
光承帝用?帕子掩面?又咳了几声,收回手时?白色的手帕上?带着几丝血迹。
“你?知道当你?朕为?何在众多皇子中选择了你?吗?”
光承帝抬头看他,尚未等他开口自顾自的道:“因为?在一众皇子中,只?有你?同朕最为?相似。”
萧珩勃然大怒,他此生最是厌恶旁人说自己像光承帝。
光承帝无情无义,为?了权力他不惜牺牲一切,无论?是他爱的人,还是爱他的人。
萧珩并?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皇长子萧琅空有仁爱之心,缺少狠厉的手腕。萧瑜骄纵顽劣,难成大业。萧玠寄情山水,只?适合做个闲散王爷。唯有你?,最合朕意。”
“只?可惜你?守在那个女人身边,养成了顾忌儿女情长的性子。朕知道你?些?年你?一直暗地?里查询你?生母死的真相,朕不怕你?知道,你?生母是为?了给你?的前程让路而?死,这是朕给你?上?的第一课,今日,靖安侯之死便是第二课。”
萧珩身上?的积雪融化,水滴顺着他深邃的眉眼蜿蜒而?下。
“那可是靖安侯,是曾经患难与?共,拼死将你?从敌军手中救回来的人,是你?心上?人一母同胞的兄长,更是玄甲军的主将百姓心中的守护神,你?就这么容不下他?”
他剑尖划破了光承帝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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