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困在一方天地出不去能有什么出息,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朕对他的良苦用心。”
萧琅听得云里雾里,为?了帮萧珩留在东宫,他也只道:“父皇说的是?。”
“也罢,他不愿就随他去吧,至少跟在你身边也比蹉跎在幽宫里好得多。”
见萧琅点头,萧珩低下眼睫沉默了半晌,道:“皇兄。”
“我不想一辈子躲藏在东宫里劳烦皇兄庇护,更不想如他的愿任他摆布,皇兄既然猜忌江浙一带有贪污受贿之事,不如交由?我代皇兄去查。”
萧琅微微一愣,他身体羸弱许多事没办法亲自过去查明,这几年派去地方的官员要么一无所获,要么总是?出现?些大大小小的意外。
他知道江浙一带不比其他地方,表面上看着虽是?一片政通人?和?,实则暗藏玄机。
萧琅犹豫了片刻后,随即立刻否定道:“不行,江浙一带多有世家?大族世代盘踞在此,树大根深,朝廷每年派过去的官员都?难以应对,更何况是?你。”
“可我是?皇子,”萧珩咬牙,即便他不愿承认自己同那?人?之间?的关系,他别?无选择,“一个皇子若是?死在了他们的地盘上,是?没办法同朝廷交代的。”
“阿珩,许多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他们害人?无形防不胜防啊。”萧琅坐在他身旁道:“你可知永德五年,父皇有意兴修皇陵正?赶上江南水患频发,百姓经此灾难食不果腹。朝廷拨款和?派去的赈灾粮接连送过去仍无济于事。”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记得当年朝廷派遣了个精通治河之道的翰林才子过去,那?人?曾教导过皇兄课业,是?个端方正?直,温文守礼的清官。可到了苏州府遂城县担任知县没过几年,便传来了他的死讯。”
“因何而死?”
萧琅张了张口,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只道:“据当地人?说,尸身是?在妓院发现?的,仵作推测是?死于心悸。”
萧珩皱眉,半晌后沉声道:“此事存疑。”
“你也这样觉得吧,这件事这么多年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结,时至今日我仍不相信一个寒门出身苦读二十?载,在翰林院拥有极高?声名的人?,会作出贪污淫|乱之事。”
萧琅叹息着,“更让我觉得可怕心寒的是?,他们这般毁他,一个清风明月的官员落得肮脏龌龊的死法,身后名都?保不得。”
盛夏的晚风自半敞的窗内吹进来,带着渗入心脏般的寒意,萧琅苍白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不知是?气愤还是?惋惜。
萧珩抬头望向窗外的皎皎明月,坚定道:“皇兄,让我去查吧。”
……
次日清晨,许明舒睡醒后,百般无聊的想要去演武场旁的厢房里寻邓砚尘。
一只脚刚迈入院中时,见门前站着昨日那?位鹅黄色衣裙的丫鬟,正?在擦拭邓砚尘摆在门前的长枪。
那?丫鬟听见身后有动静,扭回头见是?许明舒后,笑着迎上来道:“是?许姑娘来啦,邓公子去武场了,您进来坐一会儿?喝盏热茶等等吧。”
许明舒一头雾水,总不是?她起得早了还没清醒,她怎么记得这里是?自己的家?,如今在自己家?晃悠居然要被当做客人?一般对待。
昨日见这丫鬟通身的打扮时,她便心生疑虑,以为?是?府里来的新人?尚且不懂规矩便也没多在意。
银枪枪尖的凌厉的光刺痛了许明舒的眼,她微微皱眉看见那?丫鬟将枪移动了几分?。
许明舒上前几步,问道:“你是?谁?”
鹅黄色衣裙的丫鬟笑得温婉,“奴婢是?将军府沈夫人?派来服侍邓公子的,沈夫人?说邓公子已?经到了舞象之年,正?是?征战沙场的年纪,身边需得人?照料便派遣了奴婢过来。”
许明舒看着她满含笑意的眼,心想她所说的服侍照料兴许没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府上的?”
丫鬟道:“奴婢是?昨儿?个夜里来的,因着须得先行见过侯府管事,所以今早才过来邓公子院里不久。”
许明舒抿了抿唇,邓砚尘说到底是?黎将军的养子,如今也到了张罗亲事的年纪,今后的终身大事也是?要交由?黎将军夫妇做主的。
黎瑄长年征战沙场,为?邓砚尘相看合适姑娘的事必然落到沈夫人?头上。
可沈夫人?不喜欢他,挑选的姑娘若是?不合他的意,凭他的性子必然也只会一味忍让。
许明舒一时走神,握着茶盏的手打滑,滚烫的茶水尽数洒在她手臂上,疼得她站起身惊呼了一声。
眼前一道玄衣身影飞速靠近,一双结实的手臂穿过来握住许明舒烫伤的位置,心急道:“怎么了?”
许明舒满心的委屈,低声道:“手滑,烫着了。”
邓砚尘扶着她,让他依靠在自己身上道:“我带你去涂药。”
鹅黄色衣裙的丫鬟见状忙上前道:“奴婢去取些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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