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萧珩的目光,倔强道:“萧珩,我到底有哪里惹得你不快要这样对我?当年若不是我误打误撞,闯进幽宫将你救出来,要不是姑母多年对你的悉心照顾与帮助,你早就是躺在宫里无人发现的一具枯骨,又怎会有今日的风光!”
闻言,萧珩神情上迅速涌上一阵寒霜。
他死死地盯着许明舒,眼眶绯红怒道:“许明舒,事到如今你不会还以为自己当年是误打误撞遇见的我吧?”
许明舒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又听见他道,
“幽宫位置偏僻,且一直有人把守,若无人刻意指引十三四岁的你怎么会那么容易地闯进去,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把我带出来还无人阻拦?”
“若不是因为你横插一脚,我怎么会出现在宸贵妃的昭华宫,又怎么会在神志不清时连母亲换了别人都不知道。”
在许明舒惊愕的目光中,萧珩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同你姑母毁了我一辈子,今日对你的这点委屈,我不觉得过分。”
思绪飞逝,许明舒回过神来,在烛火即将燃尽时,把手中的信放在火苗上烤了烤,看着它被火光一点点吞噬。
前世的今天,她被宸贵妃接进宫,误打误撞救了幽宫里满身狼藉的七皇子萧珩。
如今她安稳地坐在自己房间内的软塌上,并不想重蹈覆辙,参与有关他的一切。
萧珩是死是活,都已经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这一世,她该为自己活才是。
萧珩在一阵剧痛中逐渐恢复了意识,后脑被刀柄重击的位置钻心的疼,他头昏脑涨眼前昏暗,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躺在这里是第几日了,依稀透过模糊的视线能分辨出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多日滴水未进,每每呕吐时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也只能吐出些苦胆汁。他靠着破旧的床榻坐在地上,自嘲地笑了笑。
枉他隐忍藏锋多年,即便再努力于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而言,他与母亲不过是一只随意拿捏的蝼蚁。
他缓缓侧过头,伸手摸到了床榻上的被褥和衣服。
这里鲜少有人来过,侍卫们随意找了间屋子将他关起来,找的却是他阿娘的房间。
萧珩摸索着拿起程贵人生前留下的衣物,宽大的袖口上有一处熟悉地裂痕,手指再往下探时被似乎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
顷刻间,他明白了刺中他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他阿娘未能为他缝补完的里衣,上面隐隐约约间还带皂荚香。
萧珩把绣花针拔了下来,将衣服紧紧地抱在怀里无声落泪。
晌午时分,一阵刺眼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在萧珩身上,眼前一片绯红,他伸手遮挡了一下。
多日未曾进食,他的体能开始逐渐下降,意识愈发昏沉抬起时颤抖的手提醒着他再这么下去他会饿死在这里。
,
这宫里有没有过曾经被饿死,且无人发现的皇子,他不清楚。
但他知道,若是死在这里他那位冷血的父皇不会在意。
他父皇心里只在意社稷江山,以及和那位放在心尖上的宸贵妃浓情蜜意。
他强忍者周身的疼痛挣扎着站起身,头脑中天旋地转使他没走几步便再次仰面倒了下去,磕在了旧伤之上,疼痛却顷刻间直达肺腑。
有那么一瞬间,萧珩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这样疼死。
谁来拉他一把,
只拉他一把就好。
良久后,萧珩躺在地上苦笑了下。
事到如今,他怎么还会奢望有人来救他,谁能救他,又有谁愿意救他。
宫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繁重的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有人推门走进房间内,看着倒在地上的萧珩惊呼一声。
尖锐的嗓音听得萧珩眉头一皱,他认得来人的声音,是皇帝身边的内侍高公公,亦是逼他母亲饮下毒酒的恶人。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殿下扶起来!”
许多人从他身边经过,忙前忙后、萧珩意识昏沉只能任人摆布。
有人端着一碗粥过来喂他,求生的本能促使着他不顾米粥滚烫,大口吞咽着。
温热的食物入腹,周身逐渐恢复了体力,意识逐渐清晰下来,但眼前依旧是模糊不清。
“殿下,您能听见奴婢说话吧?”
萧珩寻着声音方向,面上一冷。
“那奴婢就当您听见了哈。” 高公公笑着道:“马上就是上元佳节了,陛下的意思是叫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们于团圆节当晚一起赴宴赏月,图个阖家团圆的好兆头!”
“陛下啊,特意让奴婢过来知会您一声,倘若您要是想通了,这就将您接出来。”
高公公一边讲话,一边察言观色,七皇子萧珩面色苍白眼眶泛着黑青,身上也是一片狼藉那日干涸的血迹还印在衣袖间,狼狈的根本不像是个皇子,倒像是在街边流浪许久的乞儿。
见萧珩眼神毫无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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