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同胞,有些事在尚未查明真相前,他不好冒然行事,恐伤了多年来维系住的兄弟情分。
“深宅大院暗箭伤人的事多了去了,从前我家里那群姨娘们玩起阴谋诡计来堪比孙子兵法”
沈凛在黎瑄的搀扶下缓慢挪进了门,他们夫妻二人听见府中动静后便也急着过来看看许明舒情况如何,正巧刚一进院便将邓砚尘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沈凛在给余老太太行过礼后,在侧边的椅子上落座,她看向许侯爷神色冷峻道:“明舒年岁小正是身体康健的时候,若是换了旁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脱险了。侯爷,恕我直言,此事无论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都必须查得清清楚楚不可纵容。世家大族,往往可都是从里头开始败坏的。”
她话音刚落,坐在主位的余老太太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来人。”
门外候着的老嬷嬷闻声走进来,等候余老太太指示。
“速去都察院请三郎回来,就说我病了叫他多告假几天。”
许侯爷站起身,道:“母亲这事就不必劳烦您”
余老太太制止了他的的话缓缓站起身,径直走到许侯爷面前,从他手中拿过了那手帕中包着的油刷。
“你夫人怀着身孕不可伤神,舒儿又尚在昏迷之中,你是家中主君自当在她们身边多多陪伴才是。既是内宅之事,我身为这宅子里的一把老骨头,交由我来处理再合适不过了。”
说到这儿,余老太太颇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当然,要是大郎信得过我这个母亲的话。”
许侯爷连忙道:“母亲这是哪里的话,若是没有母亲这么多年悉心照顾哪里有我们兄妹今天。”
“母亲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余老太太拍了拍许昱朗的手,对自己身边的嬷嬷再次嘱咐道:“再叫人过去将府中各个门口把守住,只许进不许出,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说着她扭过头看向沈凛和黎瑄,微笑道:“让凛凛和将军看笑话了,若是不嫌弃今日便在府上再多留一日吧,也好一同做个见证。”
黎瑄拱手上前正欲开口说几句客套话时,只听见身后似乎是有重物坠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众人回头一看,一直沉默地靠在门栏处的邓砚尘晕倒在地,他方才站着的地面之上已经积了一小滩水渍。
此时此刻,屋内中人方才想起,邓砚尘跳入冰冷的池水中将许明舒救了出来,一路护送至后院,他浑身上下也同样没有一处干着的地方。又站在门口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方才大家都紧张着许明舒,竟将邓砚尘忘在脑后。
许侯爷快步上前,将邓砚尘扶了起来。
邓砚尘周身烫的吓人,额头处不停地往外冒着冷汗,俊朗的眉眼紧紧皱着像是极力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将人同样扶去偏房安置后,脱下邓砚尘湿透了的外衣,许侯爷惊讶地发现他不仅只穿着一身薄薄的单衣,浑身上下更是没一块好地方。
胸上,背上,青的青紫的紫,右手右臂上更是缠着厚厚的绷带,系得歪歪扭扭,有些地方还在往外渗着血。
许侯爷诧异地看向黎瑄,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搞的一身伤?”
黎瑄此时也是一头雾水,邓砚尘日夜留在校场平日里都是和一众玄甲军将士们在一起,也是昨日在自己要求下邓砚尘方才回府中住了一宿。
至于他平日在校场都做些什么,这些伤时怎么来的,黎瑄也不知道。
唯有一点,黎瑄心里很清楚,邓砚尘不愿意回府是想尽量减少沈凛看见他的机会,他们夫妻二人难得团聚,终归还是不想一见面就要为些陈年往事吵个不停。
一边是心爱的妻子,一边是故人之子。
时间长了,其实黎瑄自己心里也是不太愿意让邓砚尘同沈凛二人有碰面的机会,而邓砚尘的懂事,就在他们眼中变成了理所当然。
久而久之,他空有一个养父之名,却半分没尽到一个作为养父的责任。
军中御下森严,断然不会出现欺凌之事。且邓砚尘虽年纪小,在玄甲军中人缘却极好,无论是年长些的老将,还是新兵都很喜欢他。
许侯爷叫人带着令牌,寻几个平日里和邓砚尘相处时间久的亲卫前来问话。
一番询问方才得知,邓砚尘自入军营后,每日只睡两个时辰,除却吃饭时间外,不是在练枪就是在读兵书。常年没日没夜的练习使他握着长枪的手生满了一层薄茧,一年四季总是渗着铁气的干燥。
他总是在身上绑着各种大小的沙袋,以此来增加枪身和抬起双臂的力量,时间长了身上各种青紫勒痕新旧交加。
单薄的衣裳,可以助他更好的感知周围的风动,以此来练习更为灵敏的躲避动作。
这世间从来没有人可以仰仗着天资优越风光一辈子,有的都只是一刻都不敢松懈的努力,和强于旁人的意志力。
许侯爷看向床榻上仰面躺着的少年,自他被黎瑄接近京城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却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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