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好孩子,我只恨谷秀这孩子没福气,徐一这几个孩子这么懂事贴心,若是她还在……”
后面的话苗姥爷没再说下去,月光隐没在二老忧愁的神情里。
徐州桥脑海里闪现出一张温柔的脸。
他低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晚上,苗谷琴收拾东西把房间让出来。
苗姥姥在自己房间里给她铺床。
“妈,琦君不愿意和她们一起睡,今晚我们挤一挤。”
苗姥姥叹了口气,“小琴,你太宠着琦君了,要是以后我们不在——”
苗谷琴接上她的话:“要是你们不在我们以后怎么办?妈,你怎么又说这个话,都说多少次了,烦不烦。”
自从刚才和徐州桥聊了之后,苗姥姥兴致一直不高,她再次叹气道:“你们几个都是没福气的,老大那边……不说也罢,谷军现在又这个样,谷秀她也……现在眼看着州桥把日子越过越好,她却年纪轻轻就没了,你也是,好好的一段婚姻就这么没了……我有时候真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害得你们这么惨……”
苗谷琴有点不耐烦她说这些,“妈,都成事实上了,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苗姥姥想到徐州桥有要再娶的意思,又说:“本来你们个,谷秀是最幸福的,州桥踏实肯干,几个儿子也能干,还生了个冉冉,儿女双全了,结果现在全便宜外人了…”
苗谷琴一听到苗姥姥拿她和三姐做比较,心里的怒火陡然升了起来,“徐州桥再好又怎么样?三姐还不是没享到福?”
苗姥姥被她吓一跳,看她的神情,顿时愣住了,“小琴,你、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苗谷琴沉着脸不说话。
苗姥姥倏然严肃地看向苗谷琴,“小琴,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建业离婚,是不是因为你姐夫?”
吴建业是苗谷琴前夫的名字。
苗谷琴依旧不说话。
苗姥姥气得跑去打她,“你这造孽的丫头!有你这么干事的??你对得起建业、对得起琦君吗?”
苗谷琴挡了两下,最后索性也不挡了,板直身子崩溃道:“你打!你打死我算了!你问我对不对得起建业,对不对得起琦君,你怎么不问你对不对得起我?!”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愤恨的眼神让苗姥姥彻底愣住了,她心里难受得厉害,到底是害怕被人听到,苗姥姥压低了声音:“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那是州桥自己选的?”
当年苗谷秀和徐州桥是媒人搭的桥才结的婚。
实际上,媒人一开始说媒,说的是苗谷琴,也是苗谷琴先看中的徐州桥。
只是当年因缘巧合之下,媒人却把结婚对象说成了苗谷秀,那时两人已经见面,徐家把定亲的东西送到苗家,苗谷琴那时在县里念书,等回来后才发现媒人搞错了。
但这时候已经覆水难收,徐州桥和苗谷秀两人见面后就是看对了眼的,就算和徐州桥说清楚又怎么样,对方最后肯定还是会选择苗谷秀。
苗姥姥不想把事情搞大,说什么也不肯再去把这亲换回来,这才导致苗谷琴心中有怨。
其实苗谷琴自己也知道,就算没有这一出,徐州桥也不一定会喜欢自己,但这事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就算苗姥姥再怎么说,她都没办法当这事不存在。
苗谷琴从小就爱和苗谷秀比,样样掐尖要强,不管是吃喝穿住,还是学习打扮,总是想着法子抢苗谷秀的,样样都比过苗谷秀心里才好过。
苗谷秀性子温柔,对苗谷琴这个妹妹从小就十分疼爱,也从没有想要和谁比较,两姐妹处着也没发生过什么争锋相对的事。
苗谷琴唯一一次不是因为苗谷秀的原因而对别人有好感,却阴差阳错地成全了对方,一气之下,转头就找了一直追求她的吴建业结了婚。
实际上,后来的苗谷琴也不见得多喜欢徐州桥,但徐州桥选择了苗谷秀,对于她来说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抢了般,让她恼怒、愤恨得寝食难安。
以往没离婚的时候,苗谷琴每次过节都要特地回娘家一趟,就为了在同样回娘家的苗谷秀面前炫耀自己过得有多好有多幸福。私心里,她就是见不得苗谷秀过得比她好。
只不过次次回来,看到的都是苗谷秀眼中的幸福。苗谷秀对自己的炫耀也经常视而不见,她是一个只关注自己过得好不好的女人,这份与世无争越发让苗谷琴心里如焚。
如今苗谷秀走了,苗谷琴却觉得日子索然无味起来,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每天都在折磨她,索性把婚一离,回娘家了。
“妈,反正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就别扯着以前的事了。”
苗姥姥忍不住抹眼泪,“那是我扯吗?你这死丫头,从小就爱和你姐比,但凡有一样比不过,你就作妖,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现在你姐走了,你还不放过自己,你到底想干什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我真是要被你气死!”
“反正我不会复婚,妈你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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