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分明是被——”
“秦将军当年是被高鸿波和金羽卫重伤,被太原姜氏绑走的!”何思山爆出第二道惊雷。
众人骇然变色:“什么?!”
林随安也?惊了,此?事何思山是如何知晓的?他也?有金手指?还是说,当年他也?是亲历者?
姜文德怒吼:“血口喷人!”
“三十二年前,高鸿波与姜文德暗中?勾结,骗秦将军孤身出城,去了弈城郊外南山,几十名金羽卫凭空冒出,万箭齐发——”何思山眼瞳赤红,每个字都带了冷森的恨意,“秦将军刚开始还以为是误会,切图解释,只是防守并未攻击,甚至还护着高鸿波,岂料高鸿波竟在背后刺了秦将军一刀,秦将军口喷黑血,坠下?了马,倒在了箭矢之中?……”
满堂骇然,一片死寂。
万氏父子?同时攥住了刀柄,几乎要当场砍人。
嘉穆尖叫:“绝无此?事!秦南音就是叛国去了图赞国!与我和太原姜氏没有关系!”
姜文德面?色铁青,“荒唐至极!这些都是你胡编的!三位大人,此?人满口胡言,随口攀诬,分明是要搅乱朝堂,意图不轨,其心可诛!”
陈宴凡狠狠拍下?惊堂木,“姜文德你给我闭嘴!”
方飞光:“何思山,你所说之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可有证据?!”
“我就是人证!”何思山瞥了眼嘉穆,“当年这高鸿波痴恋秦将军,数次表白被拒,便心怀妒恨,意图不轨,秦将军待我如亲弟,我发觉高鸿波的异样?,数次提醒秦将军,可秦将军胸怀坦荡,不愿怀疑同袍,从未放在心上。”
“那?日高鸿波来寻秦将军,说是寻到了军费贪墨案的线索,请秦将军城外一叙,我心觉有异,便偷偷跟在二人身后入了山林,不想——”何思山闭了闭眼,嘴角溢出血丝,“竟是见到了如此?一幕!”
“胡说八道!”嘉穆尖叫,“我何时喜欢过秦南音,那?个娘们恃才傲物,不识好歹,给我提鞋都不配——”
“铮——”碧绿刀光荡过嘉穆头皮,发髻“吧嗒”掉了下?来,头顶秃了,周遭发丝稀里哗啦散了嘉穆满脸,犹如疯子?一般。
花一棠吓得一把攥住了林随安的手腕,陈宴凡大叫“林娘子?稍安勿躁,还没审完!”。
林随安斜眼看着嘉穆,“下?次削的就不只是你的头发了。”
嘉穆捂着脑袋抖了两抖,下?身哗啦啦湿了,竟是吓尿了。
堂上众人纷纷露出厌弃之色,堂外百姓嘲讽骂声不绝于耳。
姜文德看着林随安的眼神几乎要射出刀来,“这些不过是何思山的一面?之词,荒谬至极,如何能做证据?!”
方飞光的语速明显成了二倍速,“何思山,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有!”何思山坐在地上,伸出右腿,“当年那?场乱战中?,我被金羽卫的羽箭射伤,如今,箭头仍留在我的腿中?!”
众人愕然,花一枫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极力压抑自己不要哭出声。
嘉穆团成了一个球,姜文德面?容抽搐不止。
万萍恍然,“难怪这孩子?当年腿烂了也?不肯让我们治疗,竟如此?原因?!”
林随安心中?大震,“何山长,你——”
何思山直直望着林随安,眼中?甚至带了笑?意,仿佛透过林随安看着另一个英姿勃发的女子?,“只要当堂取出箭头,便是铁证!”
三司面?面?相觑,凌芝颜面?露不忍,花一棠闭了闭眼,“方大夫何在?!”
方刻皱着眉头上前,“何山长的腿伤时间太久了,如果要取出腿中?的异物,这腿恐怕要废。”
何思山:“无妨,取吧。”
花一枫嗓中?“呜”一声,扑到了花一梦怀里,花一梦拍着花一枫的肩膀,花一桓面?色沉静,“何山长大义,放心,就算有了万一,我花氏也?会寻遍天下?名医为你诊治。”
“多谢花家主。”何思山道,“方大夫,何某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何某信你!”
方刻点了点头,依然没什么表情,林随安却?觉得这张棺材脸比任何时候都令人心安。
“伊塔,朱雀,过来帮忙。”方刻一声令下?,伊塔和朱雀忙提着方刻的大木箱跑上了堂,伊塔摆好木案,铺上白布,一样?一样?准备手术器具,每备好一样?,朱雀便以烈酒擦拭,用的酒居然是花氏特制的最新版满碧,一坛二十金。
千净低低鸣啸着,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瘾发作,还是感受到了林随安的紧张。
方刻递给何思山一个小?瓷瓶,“麻沸散,喝了。”
何思山摇头,“我要亲眼看着箭头被取出来。”
方刻叹了口气,换了一瓶麻沸散浸湿棉布,敷在何思山左腿,待了一刻钟,刺入一根银针,“如何?”
何思山:“没感觉。”
花一棠提声,“三位大人可要过来看着?”
陈宴凡、方飞光和彭敬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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