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瞿慧能杀死吴正清,对我们来说也是?意外之喜。”
花一棠狠狠闭上了眼。
凌芝颜皱眉:“皮西的?来历你们知道吗?”
“皮西因为?偷盗罪下过大狱,一般人?根本不敢雇用他,可九娘心善,可怜他,收留了他,不想?——竟是?……养虎为?患!”雪秋手指越攥越紧,指缝里渗出血来,“大约是?小霜生气了,气我们擅作主张,所以不愿保佑我们……”
林随安胸口闷得发疼:四个女子拼尽全力,以命相搏,却因为?那些牲畜不如的?东西,一次又一次阴差阳错,功亏一篑……
又是?良久的?沉默,花一棠长长呼出一口气,“马氏在别院开茶宴,原本只邀请了你一人?,你是?故意请花三娘和你一同?前去的?,是?吗?”
雪秋松开手指,用帕子慢慢拭去掌心的?血,抬起头,笑容温柔又残忍,“就算死一百个贱民,也比不上一个世家贵女,若是?花氏三娘能死在那儿就更好了!”
花一棠瞳孔剧烈一缩,脖颈青筋暴出,林随安和凌芝颜手疾眼快,一边一个压住了他的?肩膀。
雪秋笑着为?三人?重新换了三杯茶,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捧着一个琵琶坐在了海棠花前,“每次聚会离别,小霜都会弹一曲秋月留君,我的?琴技与小霜相差甚远,还望三位海涵。”
说着,打横抱起琵琶,缓缓抬手压向琵琶弦,一缕纤细的?阳光落在了弦上,反射出碧绿的?光,林随安呼吸骤紧,身体比脑子更快,倏然拔刀出鞘,刀光一闪,雪秋怀中琵琶应声碎裂,琵琶弦散了满地?,雪秋却是?连根头发都没少,整个人?呆住了。
凌芝颜箭步上前,用袖子裹着手指捏起一根琵琶弦看了看,“上面涂了剧毒,见血封喉。”
林随安长吁一口气,幸好她反应及时,否则现在的?雪秋已经一具尸体了。“其实,想?死在马氏别院的?,是?你自?己吧。”
雪秋怔着、怔着,突然,爆出一声不似人?的?尖叫,伏地?大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杜鹃泣血,声声断肠。
花一棠喉结滚动?数下,站起身,缓步走到雪秋面前,“和我们去个地?方。”
五大门派归顺净门之后,净门在益都的?地?位水涨船高,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余下的?门派也纷纷向净门抛出了橄榄枝,要么合作共赢,要么直接归于净门麾下。各门派弟子龙神混杂,管理起来颇废了些功夫,好在有靳若坐镇,又有甘红英一众益都分坛骨干齐心协力,总算没出什么大纰漏,净门的?升级工程稳步推进中。
靳若擒住了沈勋,从花一棠那儿赚了一百金,全给了净门分坛,甘红英买下了东四区老树坊整条卜算街作为?新的?分坛地?址,旧地?重游,这一次林随安收获的?是?一路的?崇拜和热情。
花一棠并?没有去卜算街,而是?去了隔壁的?鹊桥街,林随安在街口石牌坊上看到了花氏的?族徽,再向前走,眼前出现了一座宅子,写着“书院”二字,宅门宽阔,院落敞亮,站在门前,隐隐能听到孩子朗朗的?读书声。
雪秋怔怔望着,“这里是?——”
“救出来的?孩子们都在这里,平日里有花氏的?人?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还聘了夫子教他们读书认字。”花一棠道。
钟声响了,下学了。
孩子们一窝蜂似的?涌了出来,一边打闹一边讨论今日的?晚膳吃什么肉,两个年过半百的?夫子急急忙忙跟在后面,像两只操心唠叨的?老母鸡,孩子朝夫子做着鬼脸,称夫子为?“瞿老大、瞿老二”,把两个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热热闹闹的?一大群和众人?擦身而过,前院再次恢复宁静。
林随安:“那两个夫子姓瞿,难道是?——”
“是?瞿慧的?两位伯父,瞿家原本就是?开私塾的?,如今重拾旧业,也算应景。”花一棠道。
林随安震惊了,她知道花一棠定会为?孩子们安排好去处,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大手笔买了一条街,建了一座书院,甚至还替瞿慧的?家人?安排了工作。
而且看凌芝颜的?惊诧的?表情,竟然也不知道。
花一棠似乎听到了二人?的?心声,撇了撇嘴,“不是?我,是?另一个人?做的?。”
“四郎,小安,你们来了啊。”花一梦踏着风走出学堂,大大裙摆飘舞在绯红色的?火烧云下,倾国之容。
林随安听到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还听到凌芝颜没了呼吸,余光一瞄,凌芝颜整个人?都看傻了。
花一梦翩然而至,抬手在凌芝颜眼前摆了摆,“凌六郎,发什么呆呢?”
凌芝颜猝然回神,脸皮涨得通红,忙后退半步,抱拳,“见过花三娘。”
花一梦笑道:“凌六郎以后可以称我为?花院长。”
雪秋大惊:“这所书院是?三娘建的??!”
“不然呢,还有谁?”花一梦说这句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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