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一字排开,五人手里都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风炉和?茶釜,茶釜中水泡沸腾,颜色各异,又是熬好的茶汤。
衙狱里的气味愈发?难以?言喻,朱达常吐完第一轮刚回来,闻了一鼻子,扭头又跑出去吐了。
凌芝颜用笔杆戳了戳林随安,林随安心领神会塞给他备用面巾,云中月眼巴巴瞅过来,林随安耸肩,表示自己只有?两张,没他的份儿。
花一棠抖袍起身,踱着方?步走?到伊塔五人身前,用扇子指着一一介绍道,“这是第二版的百花露,这是第三?版、第四?版、第五版、第六版,哎呀,用了整整四?大车的药材,花费五百贯,真是贵啊,不?过俗话说的好,宁选贵的,不?选对的,这般昂贵的百花露,韩里正若是不?能一一品尝,岂不?抱憾终生?”
韩泰平终于沉默不?下?去了,破口大骂,“花一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可?惜因为刚刚被滚水烫了嗓子,声音嘶哑难辨,听起来像只被掐了脖子的鸡仔。
本来气氛挺凝重,他这一嗓子倒把林随安吼乐了。
玄明和?韩泰平的确是同一个?犯|罪团伙培养出来的,骂人词汇皆是如此枯竭贫乏,毫无新意。
不?过他这一出声,就表明坚硬的防备外壳裂开了缝隙,正好趁虚而入。
花一棠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示意伊塔端着茶釜上前,林随安远远瞄了一眼,茶釜中翻滚的每个?水泡都散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气息,不?愧是伊塔的手艺,十个?花一棠也望尘莫及。
第一次喝伊塔煮的茶的时候,林随安就有?预感,这种能带来生理和?心理双重压迫的恐怖液体,迟早有?一天能在审讯逼供界占有?一席之地。
二次回来的朱达常第三?次跑了出去,压着韩泰平的不?良人也快吐了,伊塔脸干净利落舀了一勺怼到韩泰平嘴边,韩泰平脸色骤青,扭头呕出一口黑乎乎的酸水。
“啊呀,且慢。”花一棠用扇子一敲手掌,“花某竟是忘了,这百花露乃是符水的解药,若是不?先喝符水就饮百花露,定对身体有?害啊!啊呀呀,都是花某的错,是花某疏忽了,丙四?,快将符水送过去。”
丙四?硬邦邦点头,“哦,送符水。”
放下?托盘,从怀里掏出黄葫芦,咚咚咚走?上前,将符水倒进了伊塔茶勺,两种液体混在一起,腾起一团骷颅造型的黑烟。
伊塔:“喝。”
丙四?:“喝。”
这一次,韩泰平不?吐了,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骇的神色,直勾勾盯着——丙四?。
“怎、怎么可?能?!”
花一棠眸光一动,绽出明媚的笑脸,整座衙狱都亮了,踱着方?步走?到韩泰平面前,啪一声展开扇子,伊塔退到了花一棠身后,丙四?四?人替换了不?良人压住了韩泰平,狱卒和?不?良人如释重负,争先恐后逃出衙狱,和?朱达常一起趴在树坑里呕胆汁。
林随安这才注意到,丙四?四?人今日穿得是裘氏内院的姜黄色制服,胸前还配着他们原来的名牌,似乎生怕韩泰平认不?出来一般。
“见?到熟人高兴吗,韩里正?”花一棠呼呼啦啦摇着扇子,“这四?人可?是我家?林随安辛辛苦苦从玄明的秘库里救出来的,虽然受了些小伤,但目前恢复的还不?错,吃得饱睡得香,面色红润,闲暇时最喜欢和?我家?伊塔玩双陆,偶尔还能赢两把呢。”
丙四?四?人:“赢两把。”
韩泰平眼珠子仿佛上了发?条一般疯狂转动,骤然射向了林随安,表情狰狞阴森,“果然是你,千净之主?,林随安!”
突然被cue,林随安甚是莫名其妙,眨了眨眼,还是颇有?礼貌应了一声,“哦,在呢。”
韩泰平:“你是怎么做到的?!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这没头没脑的问的到底是啥玩意儿?
林随安一脑门子问号,向花一棠发?射疑惑信号,岂料花一棠那厮反倒瞅着她笑,还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林随安明白了,花一棠这是让她打配合。
管他三?七二十一,糊弄两句先。
“这个?嘛——”林随安挠了挠脑门,“我说凑巧你信吗?”
韩里正眼眶崩裂,喉头一滚,喷出一口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茶汤造成了胃穿孔。
花一棠笑得阴阳怪气:“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伊塔:“呵呵呵。”
丙四?四?人:“呵呵。”
此起彼伏的呵呵声配合着韩泰平的表情,甚是精彩,林随安发?现,丙四?每多说一个?字,韩里正的脸色便难看一分,难怪花一棠让伊塔他们过来,原来丙四?他们才是韩泰平的死穴。
只是,为什么?
花一棠终于笑够了,撩袍蹲身,平行望着韩泰平,口吻异常温柔,“我家?方?大夫这几日闲极无聊,大发?善心为你那些面具人手下?治了治伤,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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