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拖开,二人异口?同声:“你可闭嘴吧!”
木夏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端着小砂锅温好?的?肉汤,殷勤放在林随安面前,“林娘子,此事个中曲折,我来为林娘子一一说明。”
林随安夹了块炖鸡放进嘴里,汤浓肉香,唇齿留香,心中顿时妥帖了几分。
木夏清了清嗓子,“话?说两日前,林娘子中毒昏迷,形势万分危急,方大夫用尽全身解数方才稳住了毒素扩散,不料就在此时,玄明散人竟然率龙神观一众道?士下山搜城,气势汹汹杀到了医馆之中,当时林娘子刚刚解毒,不可移动,我等势单力薄,万万不是玄明一众的?对手,千钧一发之际,正是四郎挺身而出,运用连环计逼退了龙神观,这才保住了我等的?性命。”
林随安挑眉:“怎么个连环计?”
木夏竖起手指,“第一环,令我去县衙求朱县尉带人前来支援,拖延时间,第二环,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变故骗玄明散人放下疑心,第三环,令云中月假扮林娘子引走?龙神观一众。”
“哦?”林随安又吃了口?肉,“是什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变故?”
木夏心虚:“……这个,其实不太?重要……”
方刻和伊塔一个看天,一个望地,脸皮最厚的?花一棠移开了目光,耳根一片赤红。
林随安眯眼?,啪一声放下筷子,“说!”
“嘿嘿,其实也?没啥,就是一个叫木棠的?小厮和一个叫方安的?小女娘私定终身同床共枕之时,不慎被小女娘的?兄长方大夫撞了个正着。”
一缕嗓音夹杂着雨声钻了进来,彷如秋日的?红叶,冬日的?雪花,春日柳絮,夏日的?露珠,轻飘飘的?,震得林随安脑瓜仁嗡一声。
屋内众人神色大震,就见窗扇吱呀开了一道?缝,一条滑溜溜的?影子游了进来,原地滴溜溜一转,变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男人,大约四十多?岁,黄脸,绿豆眼?,下巴上长了几根营养不良胡须。
他手里提着一个黑布裹起来的?长条物,大约两尺长,笑得不怀好?意,“当时一同撞破这场好?戏的?,还有龙神观的?玄明散人、朱县尉和一大堆道?士,呼呼啦啦好?几十人,据说当时那个叫木棠的?小厮赤身裸体,神态惑人,很是香艳呢!”
“啖狗屎!我明明穿了裤子,哪哪哪哪里香艳了!”花一棠跳脚大骂,“云中月你休要指鹿为马胡诌八扯血口?喷人!”
男人、也?就是云中月笑得更坏了,将手中的?长条物扔给了林随安,林随安一接手就明白了,扯开捆绑的?黑布,里面果然是千净,手腕一抖,千净出鞘,刀刃在屋内耀过一道?诡绿色的?虹光,好?死?不死?晃过了花一棠的?脖颈。
花一棠一个哆嗦,瞬时噤声。
林随安垂眼?看着吹发可断的?千净,“云中月,你说的?是真的??”
“当夜的?情形,诚县上下早就传开了,堪称近两年来最炽手可热的?大八卦,不过几个时辰,便传得人尽皆知?,全城百姓津津乐道?。”云中月笑道?,“林娘子不信的?话?,出去问问就知?道?了。”
“哦,”林随安点了点头,依然盯着刀刃,“你还有什么遗言?”
花一棠冷汗淋漓,声音发抖,“当当当当时形势紧迫,我、我我一时情急,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真的?什么都没干!从头到尾我都老老实实的?!林随安你从头到脚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了一根脚指头——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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