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和花四郎之间有种奇特的羁绊,仿佛一条看?不到的线将二人的命运紧紧连在了一起?。
想到这,凌芝颜又有些好笑。
曾几何时,他竟成了个“信命”的人。
可偏偏有的时候,又不得不信。
比如,花一棠总是会遇到命案的神奇运气。
比如,林娘子总会语出惊人,仿若能预知未来,又仿若——她?能亲眼看?见死者所见。
比如,他们总是能心有灵犀,发现藏于层层假象下的毫微真相。
还有方大夫,根据张少?卿的形容,凌芝颜觉得,让他来大理?寺——悬。
足足等?了十?日?,终于,等?来了回信。
还未看?信,凌芝颜已经?猜到了结果。
信筒里有两封信,一封来自?林随安,写着“思虑数日?,林某资质平平,难堪大任,请恕林某婉拒”。另一封是方刻写的,语气可就没那么委婉客气了,“钱太少?,没兴趣”。
凌芝颜笑出了声。
明庶纳闷:“都被拒了,凌公为何还如此开心?”
凌芝颜摇了摇头,没回答。
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也挺好。
四日?后就是制举放榜之日?,他定要早早去占个好位置,瞧瞧扬都第一纨绔到底何德何能,能让这一文一武死心塌地跟着他。
正?月十?五,千家万户张灯结彩,即将拉开唐国最热闹的节日?——上元节的序幕,之后三天,宵禁取消,金吾卫放夜,东都百姓可在夜间出门观灯赏月、唱歌跳舞、看?杂耍、瞧百戏、跳大神,欢畅玩乐三天三夜。
对?于参加制举的举子们来说,今天是决定下半生命运的一刻,凡是长?点心的,前一晚定是辗转难眠,待晨鼓敲响,坊门一开,第一时间骑马驾车去礼部南院东墙看?制举放榜名单。
所以,当林随安发现花一棠居然还在水榭不紧不慢喝早茶时,颇为吃惊,“你怎么还在这儿?怎么没去看?榜?”
花一棠端着茶盏,挑着眼梢瞄过来,“我怕某些人不死心,死缠烂打来抢人,我要留在宅中坐镇!”
林随安:“……”
怪她?。三天前帮靳若做基础力量训练时说漏了嘴,靳若这个大嘴巴立马将大理?寺有意招聘她?和方刻入职的消息一字不差倒给了花一棠,好家伙,这三天她?可算见识到了什么叫死皮赖脸撒泼打滚贴身盯人——从?她?睁眼开始,花一棠就在眼前晃悠,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自?怨自?怜,一会儿又吟诗放歌,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仿若她?是个负心薄幸的渣男,方刻是个背信弃义的负心汉,吵得二人一个头四个大,实在受不了这般精神摧残,在花一棠的监督下给凌司直写了婉拒的回信,又由木夏亲自?送去了大理?寺。
可即便是这般,这货还是不放心,非说什么凌六郎贼心不死,不可掉以轻心之类,从?早到晚待在家中看?门守院。靳若吐槽“姓花的像只看?门狗,看?谁都吠”。
林随安觉得还是需要为凌大帅哥挽回一下形象,“凌司直不是那样的人。”
花一棠哼哼了,“还是我大哥说的对?,别看?凌氏的小子长?得浓眉大眼像个好人,个个都是一肚子坏水,最会骗人了!”
林随安哭笑不得。方刻翻白眼,“小心眼子!”
靳若塞了满嘴的胡饼,表情很嫌弃,“依我看?,他就是心里没底,怕落了榜丢人,不敢去,所以才拿凌司直当借口。”
伊塔一听可不干了,“斤哥说的不对?!四郎,老厉害的!一定能中!我信四郎!”
“是靳大哥。”
“总之,斤哥不对?!”
“……”
木夏给林随安添了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笑道,“看?榜、报喜之事自?有进士团一手操办,无?需我等?费心。何况今日?礼部南院定是人山人海,咱们就算去了也挤不进去,不如以逸待劳,安心在家等?好消息即可。”
林随安好奇:“何为进士团?”
木夏:“进士及第之后,总有些固定活动,比如送喜报、谢座主、拜宰相、探花游城宴等?等?,程序复杂,节目繁多?,礼部官员无?瑕分身,便将这些活动下放给民?间组织操持,这便是所谓的进士团了,他们经?验丰富,服务到位,能省不少?心。”
林随安:原来是专门为进士服务的民?间策划营销组织。
“说的好听,进士团收费可不低呢。”靳若嘀咕,“不过也无?妨,反正?姓花的你也不差钱。”
“恰恰相反,进士团在花某这儿是免费的。”花一棠摇着扇子道。
靳若瞪眼:“难道进士团也是你们花家的买卖?”
花一棠挑眉,木夏给花一棠舀了勺茶,“进士团的老高前日?已经?来拜过门了,说请四郎放心,他定会亲自?和最快的报子一起?过来,花宅定是全东都第一个知道消息的。”
靳若切了一声,嘀咕,“我才不信他们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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