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地上,埋头无声恸哭。
不良人:“尸体就?在里面,你要看看吗?”
鲁九满脸嫌弃:“不必了吧!”
“那行,在这儿画押。”不良人让鲁九在刚刚那张纸上按下指印,折了折揣进?怀里,“尸体是你埋啊,还是我们帮你埋啊?”
鲁九:“啊?我可不管!”
“你不管可就?埋乱葬岗了。”
“随便随便。”
不良人摊手,“辛苦费,一百文。”
鲁九大怒:“我没钱!”
“我有钱。”小燕挣扎着爬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拎出来一吊钱,想了想,又道?,“我想好?好?安葬时爷爷——”
不良人:“小丫头,这点钱可不够买坟地棺材,至少要一贯钱。”
小燕攥着自己可怜巴巴的一吊钱,眼泪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我有——”靳若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林随安扒拉到?了一边。
林随安从荷包里掏出一片金叶子,“好?坟地,好?棺材,立碑。”
鲁九嗖一下窜了过来,抢过金叶子连连鞠躬作?揖,“多谢这位大善人,放心,我身为叔父的侄子,定会?将叔父的身后事办得风风光光!不知这位大善人和?我叔父有何渊源,若是不嫌弃的话?,不若去家?里喝碗茶——”
林随安:“滚。”
鲁九:“是是是,滚了滚了!”
小燕万分感激,朝着林随安和?靳若深深鞠了一躬。
四个不良人抬着的尸体走了出来,果然不出林随安所料,尸体已经呈“腐败巨人观”的状态,两?张草席根本盖不住巨大的尸体,吊在外面的胳膊粗壮得几乎将衣衫绷裂,手背上布满了蛛网般的静脉,围观众人齐齐后退捂住口鼻,面色不忍,小燕想要上前又不敢,万分紧张的状态下只抚了下草席,草席滑开了,露出了鲁时肿胀的脸——皮肤污绿,颜面肿大,嘴唇外翻,一双凸起的眼球定定看了过来。
林随安脑皮一麻,眼前划过一道?白光,金手指画面再次出现:
泛光的小木匣,里面垫着棉布,棉布中央摆着一根珍珠簪。
靳若自告奋勇送小燕回家?,太敬业反而显得不正?常,八成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水灵,颠颠儿献殷勤去了。
花一棠一众还未别院,林随安闲极无聊,瘫在台阶上吹晚风,正?是烹饪晚饭的时间,空气里弥散着烧柴火的味道?,这个时代的空气污染并不亚于现代,一到?饭点,住宅区的浓烟遮天蔽日,十分呛人。
灰蒙蒙的天空搞得林随安的心情有些惆怅,她的金手指虽然看到?了线索,但并没有什么鸟用。第一,鲁时死了,死无对证,第二?,她并非官府中人,没有搜查鲁时家?的权限,自然也无法寻到?鲁时记忆中的首饰,第三,如果找花一棠帮忙……她要如何解释线索的来源……
就?如同听到?她心中所想一般,院门砰一声开了,花一棠步履如风走进?来,花瓣般的衣袂随着步伐翩翩飞舞,又飘飘落在了她身边,林随安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花一棠竟然和?她同一个姿势瘫在了台阶上,半截衣袂飘到?她的腿上,万分幽怨叹了口气,“真是见鬼了!”
林随安不动声色扫开花一棠的衣袂,“查到?了什么?”
花一棠:“袁家?是河岳城大户,袁家?五娘的首饰都是珍品,价值比那套珍珠首饰不遑多让,袁家?五娘言谈举止磊落,并无不妥,应该不是偷换首饰的人。”
“然后呢?”林随安直觉花一棠话?没说完。
“袁家?五娘说根本不认识陪她试戴首饰的老妇,只是凑巧在店门口遇到?,见那老妇颇为面善,心生好?感,多聊了两?句。”花一棠坐起身,瞪着一双眼珠子道?,“这便是最诡异的地方。”
林随安挑眉。
花一棠从袖口抽出一张纸递给林随安,纸上是一张老妇人脸画像,画功精巧,栩栩如生,容貌慈祥。
“这是我根据袁家?五娘的描述绘制的人像。”花一棠道?。
林随安有些惊讶:“好?画功。”
想不到?这纨绔还有点真本事。
花一棠得意摇了两?下扇子,又想起似乎不是得意的时候,清了清嗓子道?,“袁父看到?画像认出了人,是袁五娘的姨婆,早年?远嫁广都,袁五娘出生后不久袁母病逝,袁父续弦,两?家?姻亲越走越远,多年?没有往来,袁五娘从未见过这位姨婆。”
林随安:“说重点。”
“重点是——”花一棠深吸一口气,两?只眼珠子黑黝黝的,“这个姨婆两?年?前已经死了!”
喔嚯嚯?!
林随安眉毛几乎要飞起来:这可有趣了。
花一棠说完打了个?哆嗦, 撸起?袖子给林随安看他?的?胳膊,“瞅瞅,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说是不是见鬼了!”
花一棠胳膊又白又嫩, 莫说汗毛,连个?毛孔都瞧不见, 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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