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趴趴的尸首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司空见惯的李枭叹了口气,知道今日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端王一夜未眠,本以为自己此番定能入太极宫,没想到被凌太一拖到后半夜不说,居然让大皇子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的九龙池溜走。
“怎么就这样巧
李枭有些等不及,拱手问:“殿下何不将他们一起处置了?这样一来便可一劳永逸。”
赫连遂正拭着长刀,闻言后转过头来,金箔面具在晨光下泛着点点金光。
“殿下韬光养晦这些年间陛下勤政,我等虽在官道上设伏,可到底不知陛下是否真的上钩。
若是直接攻入太极宫拿下大皇子恐怕会成为朝臣口诛笔伐的对象
陛下提拔汉臣,他们同鲜卑老臣水火不容,定会以此为借口怠政不作为,届时将更难以收场。”
端王自然早便想到了这点,围宫之余却并未封城。
“城内外禁军已在孤掌控之中,半个时辰内便可换防。”他慢声道,“届时即便皇兄及时赶回,一时半刻也无法入城。当下最要紧的便是活捉大皇子。”
他又转头对赫连遂道:“这件事便交给大司马,你办事孤向来放心。”
赫连遂收起长刀,行了一礼后道:“大皇子若还在城中,臣掘地三尺也定要将他找出来。”
“嗯……还有那位夏老夫人。”端王想起她,特别叮嘱,“孤到底羽翼不丰,这老太婆同孔雀屏的下落有些关联……若有可能,将她也一并带回。”
“谨遵殿下之令。”
蛊惑
入了冬后的元京骤然变冷,像极了不讲道理的蛮横之人硬生生地要将一盆冷水浇在路人身上。
“在想什么?”
浮山正伏在案头,望着眼前的梦冬花出神,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她猛然一颤。
拓跋澈坐到她身后,外袍已经褪了一半,露出雪白的里衬。项圈上的翡翠在日光下泛着细微的松花色泽,像极了此刻情人的眼睛。
“见到我怕什么?”
他俯身贴上来,将下巴搁在她颈窝,闭上眼睛双臂自然地环上浮山腰肢。
似乎是对她细弱的脊背不太满意,又将头偏了偏,眯着眼睛享受这份轻松惬意的同时眼波流转,看到了桌案上那支他命人用落日金打造后送给她的梦冬花。
“喜欢?”他问。
浮山下意识地抚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齿尖迸出两个干涩沙哑的音节:“喜欢……”
“喜欢就好。”他没有追问这个小酒鬼今日为何难得一见地清醒
浮山慢慢地适应了他的怀抱。
她用指尖触了一下这支梦冬花的花枝,略带遗憾地道:“可惜是金子做的,不能打结。”
“你整日酗酒,谁有你睡得香?”拓跋澈说着,张开嘴巴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肩头。
然而这个举动却让浮山猛然挣扎起来。
浮山在他面前一直是乖巧听话的,所以他能够忍受她的一些小毛病,甚至包容了她过去的一切。
如今的浮山学会挣扎反抗,这让在太极宫碰了壁的他更添几分挫败感。
俩人扭滚到一处,不顾拉扯间帷幔垂下覆上炭盆,带着点点火星卷裹了他们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身躯。
“你躲什么?!”他报复性地咬上浮山细嫩的脖颈,感受着女子身上温热的香气,渐渐驱散了由不甘带来的躁怒。
浮山吓得想要推他,却觉得小腿上传来一阵疼痛
拓跋澈察觉到她不对劲,松开她的颈子低头去看,见帷幔已经开始自燃,并且烧到她小腿上的皮肉。
浮山顾不得害怕,想要再次挣脱,却被他制止。
“别动!”拓跋澈低声命令她,毫不费劲地撕开了缠在二人身上的帷幔,并远远地扔去了门外。
他仔细检查了浮山小腿上的伤,起身去里间找东西。
片刻之后,他便拿了药膏出来。
见他又来到自己身边,浮山心中还是有些怕。
她蜷起了小腿拼命往袍子里缩,却被他毫不费力地握住足腕扯了出来。
“不敷药你是想留疤?”他先是替她清理了伤处,又捻了一指药膏出来细细地涂抹上。
对浮山而言,一点儿烫伤本无大碍。
而他却好像十分上心,甚至在敷药之后小心地冲着伤处吹了吹,就像羽毛拂过小腿,轻柔而凉爽。
浮山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整个人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开口:“元承昨夜去了哪里?”
他正在忙碌的手下一顿,随后坦然地道:“出去办了些事情。”
浮山沉默了片刻,又问:“下次能带我一起出去吗?”
听她这样问,拓跋澈终于抬起头来直视她,面上恢复了往日温柔又轻佻的神情。
“刚刚我碰你一下跟要了你命似的,现在又要求我带你出去。”他放下药膏,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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