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拥着她含泪问道。
“是……我是来寻你们的……”陆瑷不断点头,“猎心说这处人多,兴许你们会在这,于是我就来了……”
后头看戏的人也见到这主仆情深的戏码,开始跟着起哄。
柏英瞬间变了脸,绕过了陆瑷朝着那些人的身前狠狠的啐了几口。
“王八蛋!不要脸!再多说一句就扯烂你们的嘴!”
后头瞬间鸦雀无声。
陆瑷看得目瞪口呆
柏英见陆瑷一脸的不敢置信,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小姐,您别这样瞧我。”她转过身去,从地上捡起了脏衣篓子,带着陆瑷慢慢地向前走,“这里虽然乱了些,可好在不用交房钱……奴跟着柏萍和朱大娘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多少值钱的东西,只能能省就省
您别看这处脏乱差,毕竟是天子治下的京都,再不济也比别的地方强……我们若是有事儿能直接去永宁寺和御史台,您放心,我们一切安好。”
柏英带着她来到一处不起眼的破院子前。
这院子的两扇门各由三个门板拼凑而成,不消从门缝里偷窥,仅仅是站着便能将院内一览无余
巴掌大的院内只一口井,光着一口井就占去了一隅;
北面是一个瓦房,虽说破了些,却是这永康里为数不多的瓦房之一;
南边是一间用茅草和秸秆搭成的小屋,连个门都没有。
这样简陋的居所是陆瑷平生所不常见,见后只觉得心酸。
柏英不理门上像模像样挂着的那只锁,一脚踹开了那两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板门。
她将脏衣篓子放在地上,又一脚踹开了那间小破瓦房的门。
同样是粗鲁,陆瑷并不觉得柏英做来便是难看。护短的人皆是如此,一双眼睛看自己人同看外人不一样,看自己人的时候觉得样样都可爱。
柏英将陆瑷请进了屋,见她淡妆华服同别无长物的新家格格不入,沉默了一瞬后还是撸起袖子拿起扎成一个揪的高粱穗来清扫了一下地上摆着的两张席子。
擦扫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陆瑷觉得那两张席子上都可以直接上嘴去舔的时候柏英才不好意思地请她坐了。
陆瑷没嫌弃,从容地坐在了席子上。
柏英蹲在她身前,依旧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外头那口井是干的,打不上水来,衣服只能拿到一里外去洗……眼下没有水,即便是弄来了,也是混着沙子的水,实在不敢叫您喝……”
陆瑷忙摆手道:“不碍事……瞧你们过这样的日子,又要叫我难受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柏萍她们呢?”
“柏萍这两日日日都去瑶光寺给里头的尼姑做针线活儿,好换些素斋和家用的东西来。”柏英道,“朱大娘给对街的屠户照看孩子,那屠户大方得很,日日都能给三株钱。”
陆瑷叹道:“从前常听奶娘说「一株钱难倒英雄汉」,我当时不懂,如今可算是明白了。”
柏英等人自小就跟着她,平素见着的都是金银珠宝,再不济也是一吊钱起步,哪里为三株五株的烦忧过?可见人不吃一番苦,永远不知道「节流」二字的不易。
柏英到底岁数还是小,吃再多苦也没觉得什么
“老夫人的人将我们赶出来时,开始奴觉得不服。”柏英又道,“可这两日也看下来了
陆瑷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摇头道:“不……不是……你们对我的好,我心里头都记着。外祖母是严厉了些,我正想办法将你们接回去……”
“即便不回去我们仨也不会饿死。”柏英又是「嘿嘿」一笑,“当然,能回去更好。若是能继续伺候您,奴肯定尽心尽力,卯足了劲儿侍奉着……”
话音刚落,她们便听到外头又进来一个人。
“柏英,你怎么又踹门?!”柏萍的声音传了进来。
“是我!是我!”柏英一喜,忙应了声,“柏萍姐姐,你看谁来找我们了?!”
片刻后,柏萍的身影出现在狭小的门口。
“小姐?!”柏萍见到陆瑷后先是惊喜了一瞬,随后又蹙起眉毛,“您怎么来这个地方了?!”
陆瑷道:“你们来得,我来不得?”
柏英走上前来半跪在她身前,好让她不用仰视着自己讲话。
“您听我说,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柏萍殷切劝道,“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罚您……”
“你放心,今日我来,大哥知道,老夫人不知道。”陆瑷道,“我此次前来专程是为了找你们,外祖母的人伺候得不错,可总是缺了些人情味儿。柏萍,你们收拾收拾东西,我给你们换个地方……”
柏萍摸了摸她的手背,示意她情绪稳定一些,随后又冲柏英道:“衣服还没洗?朱大娘来之前先洗了去,我再同小姐好好说说话。”
柏英连连点头,在外面扛起脏衣篓子便出了小院。
柏英走后,柏萍又去关了大门,从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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