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话间便到了李妩的寝居。
李娴此时正站在外头,一脸的苦瓜相。见着陆银屏后快步走来行了个礼:“娘娘……”
陆银屏瞧见李娴便不舒坦,总觉得自己亏了,没吃着好菜,全让这俩姐妹占了。
她心头有气,便直接不客气地道:“本宫看你姐姐气色不好,请了御医来诊治。李嫔若是已经醒了,还是早些看病为妙
李娴摇头:“刚刚我敲了好一会儿的门,姐姐就是不开,不知道醒了没有。”
陆银屏等了许久,早便有些不耐烦。
“没醒也能诊脉开方子。”她推了推门,发觉里头已经被反锁。
搁着从前,就眼前这门栓她一脚便能踹开。可是如今后面跟了一堆的人,里头又是个病秧子,她也不敢按着自己的法子来。
于是她娇娇弱弱地对慕容擎道:“有劳大将军。”
慕容擎和凌太一怪异地盯了陆银屏几眼
慕容擎早知有今日,走到门前长腿一伸便将门踹得大开。
陆银屏伸头一瞧,吓了一跳。
李妩住的内殿空空荡荡,却又满满当当
内有八个廊柱,各用红绸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窗边有个香案,旁边是一个蒲团。最里面则是一架宽大黄花木莲花榻,隔着红色幔帐隐约可见睡着一人。
陆银屏瞧着房梁上垂下的两条红绳,心头一惊,赶紧对御医道:“傻了?还不快去?!”
御医连忙上前,陆银屏和慕容擎等人在后头跟着。
王晞悄悄地扯了扯熙娘
陆银屏也注意到,匆匆扫了几眼,还是去看李妩了。
御医来到床榻边半跪而坐,轻声道:“还请这位娘娘伸出手,容卑下为您诊脉。”
里头的人没动静。
陆银屏觉得奇怪,便又高喊了两声:“李嫔!李妩!”
里头的人似是嘤咛一声,却并未回话。
“本宫既然来了,你竟不行礼?!”陆银屏端起架子来,“即便是病着,也总得问个好吧!”
李妩又哼唧了两声,陆银屏没听到。
慕容擎是武人,这边早就按捺不住,直接道了声「得罪」,便伸手撩起那薄透的红幔帐。
陆银屏一番磨磨唧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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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银屏依然是第一个伸头的。
她瞧见李妩躺在榻上,汗湿的皮肤令碎发散乱地贴在鬓边,雪白的面上泛着不健康的红晕。
陆银屏松了口气
她又唤了几声,见李妩依然是哼一声答一声,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便转头指使御医:“给李嫔好好看看,到底出了什么症,仔细地查,明日本宫还得上报天听。”
两名御医齐齐而上,一个捻了李妩的手腕子诊脉,另一个去掰看她的眼皮。
陆银屏又有些奇怪
外祖母说,进了宫后,除了自己,便都是敌人。若是有一丝的心慈手软,自己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还好陛下的恩宠未消,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对付对付
慕容擎倚在廊柱边,扫了一下上面的雕花,又看向李妩。
两名宫廷老御医这里把把脉那里看看脸,好一会儿都不曾有过结论。
陆银屏等得焦躁,却也不敢催。一回头见李娴站在原地,咬着嘴唇要哭要哭的模样。
她气不打一处来,开口训斥道:“李妩还有气儿呢,你着急忙慌的哭什么丧?!”
李娴背过身去,双手捂着脸,大约真是在哭。
崔灵素瞧着有些不忍
可一旦姐妹出了事儿,剩下的那个便孤立无援,没准儿比其他人还不如呢。
进了宫后,除了亲姐妹,谁又是能真心待人的?指望着一个人活出路,旁人都是自己的阻碍罢了。
御医们相顾两眼后,跪地给了诊断。
“娘娘,大将军。李嫔的确是染了风寒所致,身体未有其它病症。”二人道。
陆银屏不信,抱胸上上下下地瞧了他们好几眼。
“她脸色这样吓人,就只是风寒?”她压根就不信,“风寒还能将人烧成这副模样?”
御医从先帝在时便为各宫看诊,一手医术不说起死回生,但是二人联手诊断也是错不了的。
他们忙道:“风寒不可小觑,虽说多数人可不医而愈,但也不乏有体弱之人最后烧成重症……”
“什么重症不重症的,叫你们来是干嘛来了?”她不耐烦地道,“治人,别让她再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看人了,晦气……”
御医连连道是,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医箱施诊。
陆银屏背过身去,瞧着伸头探脑的一堆人,不高兴地道:“看什么看?回去!”
慕容擎首当其冲地走在前头,李遂意应了她的话,一边说李嫔无碍,一边赶着其余人等出去。
待出了披云楼,陆银屏终于感觉自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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