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儿那娇滴滴的陆贵妃便同前些年那些个胆子小的嫔御一样被吓死吓疯,倒也省了我们不少事。”
石兰恭敬垂首,默不作声。
慕容太妃又道:“你去办吧,莫给宇文馥的人瞧见了。那老头看着疯疯癫癫的,却实在不好对付,这个节骨眼上别给殿下添麻烦。”
石兰领命退出明光殿,远远地瞧见李嫔等人走过来。
李妩见了她主动打招呼:“石女史出去办事?”
石兰停住脚步,平庸的面上流露出一丝笑意:“娘娘这几日睡得不好,奴去寻御医开些安神的方子来。”
李娴素来看不起宫人,懒得同她说话,抬脚先进了明光殿。
李妩有些尴尬,所幸石兰并未放在心上,执了风帽道:“奴先行一步。”
说罢朝她们施了一礼后,慢慢向外走去。
李妩同全若珍等一道进去时,正瞧见慕容太妃拉着李娴说话。
太妃见了她们来,眉开眼笑道:“你们同来我觉得你们吵闹,你们不来我又觉得冷清。”
见了李妩,慕容太妃殷切地问:“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现在可好了?”
李妩能有什么病?身上掉了块肉罢了。说病不是病,却是难以愈合的顽疾。
她款款行了一礼,轻柔地道:“劳太妃挂心,夏秋交接常有些小病小症的,倒也正常。只是天气不好,这才耽搁上许多日子,不过眼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没事便好。”太妃乐呵呵地道。
全若珍惯性地想刺上两句,可眼睛一瞥李娴,便翻了个白眼,一句话都没说。
慕容太妃觉得奇怪
她倒不关心这俩人好还是坏,左右刚进宫那会儿全若珍和李氏姐妹的关系也不算僵。
只是帝王恩宠有限,再好的朋友也能反目成仇,全若珍和李娴又是火爆脾气,这才造成之前那样一点即燃的局势,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如今俩人不吵,她也不头痛了
暴脾气的不说话,崔灵素倒是先开了口。
她忧心忡忡地道:“妾听闻早上阊阖门撞死了一个人,现在还有些害怕……太妃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乱炖
慕容太妃将眯眼看着自己殿中的房梁
“能有什么事儿,左右不过是眼红贵妃的势头,喝多了发牢骚,说着说着给自己气得不轻,就一头碰死了。”
太妃道,“人各有命,旁人的命好那是有老天爷的眷顾,就这么死实在可惜,也不再等等,没准儿过上几年这好运就轮到自己了呢。”
李娴狐疑地道:“我怎么听说他骂了好几个……”
话没说完,她的小腿肚子便挨了姐姐一脚。
慕容太妃瞟了李娴一眼,又道:“他不仅骂了国舅,还骂了两位王爷连同大司空。即便自己不撞死,这几个人都够磨死他的。
且皇帝回来后他也活不成
王晞早就听得有些害怕,捱近了崔灵素和全若珍,一左一右地让她们将自己夹在中间,安全感多了不少。
崔灵素悄悄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慕容太妃这样说,几位嫔御也不敢吭声了
若是普通妇人也罢,偏偏好别人家的姬妾,导致如今元京诸臣家中将自己妻妾藏得严实,再备上一两个不受宠的姬妾抛头露面以备靖王殿下一时兴起之需。
说完靖王再说端王,圣人母弟,极为受宠,偏偏看上垂花楼的小班,常常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本来狎妓也没什么,只可惜生在帝王家,一举一动皆被放大,加上动了真情,便让许多人难以忍受了。
皇室好色不是秘密,只是一旦被摆到台面上来说,便实在有些丢人了。
这样一对比,陆国舅和大司空的所作所为倒有些不一样。
沈御女被处死,行刑者是现今如日中天的陆贵妃的兄长和圣人外祖。
世人皆知陆贵妃未出面,大司空又疯疯癫癫,在谁看来都是陆国舅拉着人垫了底。
有些人猜测,没准儿沈御女的死是个开头,背后主使人其实是陆贵妃。她借兄长和大司空的名义处理嫔御,自己干干净净,一丝血不沾。
这妖妃能耐不小,入了宫后日日承宠,勾得天子去哪儿都丢不下她,若不是却霜途中光荣负伤,怕不是要跟着一路去凉州。
更有甚者认为,这也是妖妃的手段,目的是趁着皇帝不在京中她一家独大,先拿沈御女开刀,再一个个处置了剩下的几名嫔御,以达到稳固自己地位的目的。
说到底,丘林俭骂的还是妖妃陆银屏,太妃讲得巧妙,只说是眼红妒忌,倒没泼贵妃脏水。
也是,大皇子拓跋珣如今管陆银屏叫母妃,若不出茬子以后便是他母后,谁敢说她不是?
慕容太妃掖了掖腿上盖着的薄被,又道:“你们也别害怕,咱们这么多人,还能出什么乱子?宫里历来死过多少人,多他一个丘林俭不多,没准儿他魂魄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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